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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祭】
   作者:弄玉(罗森)
   出版:河图出版社


  ◆ 第一章:黄金女卫

  黑龙会利用他们在海上的霸权,进行灭绝人性的残酷实验,当然不是用作和平用途。

  阿雪在黑龙会开设的伪装善堂中待过,本来是慈航静殿圣女的她,被改造成如今这副半人半兽的样子。从阿雪的经验,加上我匆匆阅读黑龙会资料的记忆,黑龙会进行的邪恶实验,应该是对生物进行族群改造,藉由融合不同族群的血裔异能与肉体特色,进行强化工作。

  黑龙会进行研究的地点,被反抗军攻破扫蕩,而实验人员紧急送出的研究心得被我拦截,没有落入黑龙会手中,本以为这样可以打击到黑龙会的研究,让他们的研究进度倒退几年,却想不到阿巫偷偷带着研究纪录投靠黑龙会,这点真是令我失算,再加上黑龙会这方面人才辈出,黑泽一夫、黑巫天女都是此道高手,他们研究的进度可能远超我预算。

  会有这样的感歎,是因为天海幻僧在我面前的兽化变身。本来一个脆弱苍老的魔法师,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体如金刚,能与那些铜人罗汉硬拚力气,爆发着不逊于兽人战士的强大战力;儘管这变身不能维持长久,力量稍现即逝,但却已经画出一个美好的蓝图:魔法与武功尽皆强横的超战士!

  若是有一天这个研究成功,真的製造出兼擅魔法与武技,变身随心所欲,不受限制的超级战士,那幺黑龙会的大军肯定不受压制,届时他们会否祸延大地,这点还不敢说,但东海的反抗军肯定会被杀得一个不剩,所有人鱼族的美娇娘都被扣押,成为嫖完不用付钱的海上娼妇。

  不过,天海老头的变身虽然威风,却救不了他自己的性命,最后还是给人乱刃齐下,砍成了一团不知怎样形容的模糊东西。

  把他给乱刃活剐的,是一群美丽而危险的女卫士,远远看去,她们笼罩在一层金属光芒中,独特的美感引人注目,只是我不知道她们是活人还是机关,因为她们的动作虽然灵活,不像那些铜人罗汉般笨重呆滞,可是肌肤却像涂上一层金漆般,从头到脚都闪烁着黄金光芒,像是具铜像多过像人。

  (真古怪,她们就是这里的第二层防卫吗?)

  严格说来,那群黄金女卫士并非赤身裸体,手腕与小腿上都裹着鱼鳞状的轻甲,身上的装扮各自不同,或是超短裙,或是连身马甲,又或是薄纱式的网兜,紧紧贴在金属肌肤上,突显出身段的婀娜有致,尤其是当一排黄金女卫士持械站开,结实匀称的大腿、金黄发亮的圆臀,教人想不多看一眼都很难。

  不过,看她们刚才轻易杀掉天海幻僧的身手,还有被安排在这个位置的设计,这十几名黄金女卫士,可能比一百八十罗汉阵更为强横,要是我有丝毫大意,暴露位置,后果大概与天海老妖相差不远。

  她们似乎没有发现躲藏妥善的我,而是把目光望向被困在罗汉大阵中的霓虹姊妹,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似乎随时打算出手。

  我跟着看了过去,发现那边的战斗仍然激烈,神智受到控制的羽霓、两面为难的羽虹,在面对铜人阵狂涛怒潮般攻击的同时,还要彼此作战,真是打着一场乱七八糟的混战。

  阿巫说过霓虹姊妹是黑龙会务必活捉的对象,控制羽霓的邪莲肯定也对傀儡下了命令,务必生擒她妹妹羽虹回去,所以羽霓才会这样卖命。而若非羽虹刚刚改造蜕变,力量大幅提升,在这种恶劣状况下只怕早已落败了。

  我眼看情形不妙,开始出手相助。但情势严峻,召唤出淫精灵、淫兽意义不大,即使是地狱淫神可能也难有作为,除非是像上次回到过去那样,先施放淫慾结界,来提升地狱淫神的威力。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慾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慾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不幸的是,我才刚刚施放完结界,粉红色的雾气开始飘散,那群裸女卫士就好像察觉到我的存在,纷纷朝我这边移动,让我在施放结界之后,没法进一步召唤地狱淫神,只能忙着先躲起来。

  霓虹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我刻意释放的淫慾结界,没有能够配合地狱淫神使用,却反而帮到了羽虹。

  受到淫慾结界影响,羽虹体内燃烧的欲焰更炽,本来已经露出疲态的体力,像是被施了回复咒文一样,一下子回复到全盛状态,血红火舌像山洪爆发般涌向四面八方,把附近身边的铜人冲击得东倒西歪,露出难得空隙,而她本人则利用这机会,展开背后的雪白羽翼,眨眼间冲上天去。

  这个奇异的空间,上方只是一片混沌深蓝,没有天空,羽虹纵有羽翼也飞不出去,但却如我之前所料,罗汉大阵只能防守地面,对飞上空中的敌人没有办法,虽然有少数铜人对空射箭与掷镖,但那些单调的攻击,却无法对羽虹产生威胁,而在羽虹的协助下,不久之后,羽霓也突破了罗汉大阵,飞到天空上来,姊妹两人没有时间好好说话,又开始互相拚斗起来。

  一个受到敌人控制,一个投鼠忌器,正当我已经看厌了这场反覆上演的泥沼战局,底下也有人採取了行动,就是那群黄金女卫士;她们凝视着在半空作战的霓虹,每个人的背部突然发生异变,长出了一双又一双的黄金翅膀,跟着就拍动翅膀,离地飞起,朝空中的霓虹飞射过去。

  (那是……以前听练金术师提过,那是练金术中的液态金属啊……)

  黄金女卫士比罗汉阵强大的理由,赫然揭晓,我不曾想过,这十几具黄金女武士的身体,竟是由液态金属所构成,当金属凝结稳固时,那真个是坚若金刚、硬逾铁石,但当敌人不是区区蛮力所能制服,这些女卫士就会自行变化,让液态金属变出最适合的「进化」,去消灭掉敌人。

  但我另外留意到一件奇事,这些黄金女卫士体内的维持能量,似乎有正有邪,因为她们展放在背后的翅膀,有些是羽翼造型,有些却是蝙蝠肉翅,还有些是像妖精那样的蜻蜓薄翼,同时振翅飞上天去,确实蔚为奇观。

  情形与早先困于罗汉阵中的乱斗类似,但却险恶得多,这些黄金女卫士的战力比罗汉铜人强得多,不但挥舞兵器更见灵活诡变,而液态金属的身躯更令她们可刚可柔,有时候硬接敌人的拳掌,有时候却身体开洞,令人击空。

  被十多名黄金女卫士围攻,羽霓、羽虹很快就没有乱斗的余裕,被切割成两边,各自为战。羽霓的紧身皮革装束、羽虹的鲜红武斗袍服,在周围的耀眼金光中,格外明显。

  单对单,单对二,甚至以一敌三,羽虹都还可以佔着上风,可是当七个黄金女卫士围攻她一个,羽虹就不得不趋于劣势。红如秋枫的武斗袍,左右飘飞,隐约裸露着袍服下的雪白女体,和周围性感丰满的黄金女卫士相比,倒是一场很精采的火辣对决,而女卫士们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中的刀枪棍棒,儘是往羽虹裸露在武斗袍外的嫩白裸臀招呼。

  「你们别太过分了!」

  不愧是我亲手调教的最高杰作,当怒火与慾火交织,在怒喝声中,羽虹赫然爆发出更强力量,炽热的汹涌气浪一波一波往外冲击,把附近的黄金女卫士给震开。

  但……只是震开,这种程度的攻击,伤不到女卫士什幺,一度露出空隙的包围网,很快又收拢起来。然而,当淫慾结界再次为羽虹补充体力,场面却出现变化,先是羽虹白皙的粉背上,浮现了凰血牝蜂的艳红纹身,跟着,黄金女卫士们像是受到某种感应,立刻自羽虹身边撤离,群起攻向节节败退的羽霓;挤不进战围的,手中枪戟就液化变为弓箭,找好位置放连珠冷箭。

  这样一来,羽霓就大祸临头,几乎只是眨眼功夫,她就在惨叫声中浑身浴血,羽虹大惊失色,凤凰血全力鼓催,整个身体沐浴在一片炽盛火光中,再次冲回包围网去;黄金女卫士对她不存敌意,打开包围网一角,让预备血战一场的她顺利冲到姊姊面前。

  「姊姊!你……」

  在羽霓面前,羽虹似乎又回到那个清纯的小妹妹,但她的好姊姊却未必领情,在她冲到羽霓面前的瞬间,羽霓也在这一刻出手,变得尖锐的指爪,冷冷插向小腹要害,羽虹虽然急速仰身,险险避过,但却挡不住羽霓的变招,一下子被姊姊的双指插入两腿间,直探胯下。

  (糟糕!)

  我心叫不妙,假如是攻击要害,那要击倒羽虹并不容易,但换成是性感带,对于燃烧慾火以爆发战力的羽虹,那就是比要害更危险的窍穴。本来羽虹仍有机会,只要往羽霓脑门当头一掌,马上就可以把她击开,但羽虹眼中悔疚之情一闪而过,这一掌哪拍得下去,稍一迟疑,已经被羽霓双指插入,拨开裆部那片弹性极佳的黑色绸布,探入娇嫩的绯色花谷。

  织芝所设计的武斗袍服,在胯底的股间位置,是一片细得不能再细的黑绸;中央镶着闪亮的魔法钻,不但光彩夺目,更是性感诱人;黑绸的宽度略细于小指,仅能遮住菊蕾中心,两侧清晰可见充满皱折的菊蕾週遭,行走时如果动作过大,黑绸就可能深陷胯间,摩擦着肉唇,刚刚连场恶斗,黑绸早就被淫蜜打湿,变得一片晶莹泥泞,当羽霓拨开黑绸,沾着淫蜜的双指毫不费力就深入花谷,直探湿泞源头。

  「啊……」

  姊妹两人曾经是亲密爱侣,羽虹对姊姊的手指完全生不起抗拒之心,几下重重撩拨,深植于体内的慾火一下子被点燃,雪白纤细的胴体痉挛抽搐,像是一尾离了水的濒死白鱼,激烈地扭摆抖动,武斗袍下圆润的香乳、翘挺的臀部,蕩漾出令人迷醉的臀波乳浪,特别是修长的粉嫩双腿一抽一抖,甩划出的曲线优美细緻,尽显羽族女性特有的美感。

  羽虹不能自制地娇喘起来,香躯软弱无力,像是要彻底崩溃,我预备出手救援,只要透过背后纹身施加痛楚,应该就可以让她醒来,但这时羽霓似乎对羽虹说了什幺,我判读唇形,隐约得到一个句子。

  「……为什幺……只有你一个人好过……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乾净,一个人可以没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语意不详的一句话,却对羽虹造成重大效果,本来娇喘中的媚人低吟,一下子变成了凄声哭叫。

  「姊姊!不要!」

  后面一句不是对着羽霓说的,这里始终是战场上,羽虹下不了手,可不代表别人也受影响。不是雄性生物,甚至可能不是生物,这些黄金女卫士对羽虹的艳姿视若无睹,只贯彻着一个意念,就是彻底消灭入侵者;剎那间十多支棍棒沈重打下,轰击在羽霓背上,将她打落地上。

  这一击力道好重,在霓虹齐声发出的痛嚎中,我听见遮掩不住的羽翼骨折声,而羽霓落地之后也没有再起来,彻底昏死过去,羽虹要赶过去查看姊姊伤势,却被黄金女卫士阻住,两边发生冲突,令我不得不现身出来,喝阻羽虹退后,但显然……我的话对她全无约束力。

  「妈的!用说的你是听不懂啊?」

  虽然是得意杰作,但如果是一个不能掌控的作品,那就失去意义了,看羽虹因为情急而失去理智,我也懒得多费唇舌,也藉此机会树立一下管教威严。

  心念甫动,羽虹背后的淫神纹身立即回应,凰血牝蜂的刺青浮现,本来急往前冲的羽虹一下子滚倒地上,在千刀切身的剧痛、万蚁噬体的奇痒中,抑制不住地疯狂打滚。

  (喔喔,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黄晶石里的这个千刀万蚁诀,到底是用来管教,还是用来拷问的?)

  之前我利用地狱淫神来钳制宿主的方法,只有影响子宫,造成剧烈腹痛,但我研究黄晶石,在里头又找到了几种法门,今天还是初次有机会使用。

  羽虹是巡捕出身,受过职业训练,忍受痛楚的能力还在一般武人之上,但当我使用千刀万蚁诀,羽虹的反应比一个普通弱女还要激烈,虽然强忍住不叫出口,却疼得满地乱滚,显然这个专门用来钳制淫神宿主的法门确有奇效,才能在眨眼间就把羽虹放倒。

  (真是有效,除了千刀万蚁诀之外,还有一套冰火极乐诀,下次找机会来试试看吧。)

  我把几乎痛晕的羽虹从地上拉起,她两眼涣散,脸上满是鼻涕与眼泪,看来与刚才威风凛凛的女武者判若两人,很难想像她会狼狈成这样。证明了我对羽虹的控制能力,心中多少有些快意,但这也令我作法自毙,因为羽虹无力行走,只好由我将她撑着走路。

  「好……好痛……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拜託,不要只会用嘴巴?用用脑好不好?这幺明显的事情,自己不会看吗?」

  确实是很明显的,因为黄金女卫士在我们之前排成一列。本来杀气腾腾的她们,突然弯下腰来,动作齐一地向我们躬身行礼,并且让出一条路来,明显是要我们从那里通过。

  羽虹还挂念着昏迷被擒的姊姊,但黄金女卫士守得很严密,阻止我们靠近,几次之后,羽虹也发现黄金女卫士暂时不会伤害羽霓,在别无他法之下,只有和我一起朝海神宫殿而去。

  上次进到这个蔚蓝天幕的奇异空间,不管我们怎幺朝着宫殿靠近,那座金碧辉煌的雄伟宫殿都像远在天边,走了多久都像在原地,可是这一次,彷彿宫殿自己在朝我们靠近,我们只走了十来步,金光闪闪的巨大拱门就出现在眼前。

  「海神的宝藏,果然名不虚传。」

  我扶着羽虹,进入了海神宫殿,踩着鲜艳的红色地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白玉拱门。里头的摆设与装饰,极尽豪奢之能事,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国皇宫都更奢华,指头大小的珍珠、拳头大的各色宝石、尺长的珊瑚、玛瑙、钻石、翠玉,琳琅满目,相较之下,连成为建材的黄金都显得不起眼,有一段路甚至整条路都是由红、绿、蓝色的宝石镶坠而成,当那珠光宝气的豪华景象乍然呈现,羽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心灯居士的教养确实很有一套,霓虹的经济状况明显不怎幺样,但她见到这幺多的财宝,震惊之余,却没有露出贪婪之色,这点是不容易。不过,羽虹似乎也有与我相同的疑问,错愕于我对这些财宝毫不动心,看也不看地往前直走。

  这个想法未免太 举我了,若是我对财宝不动心,就不会投身当个追迹者,但我过去曾听茅延安说过一些事,而两次进入一坪海岸线的经验,让我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金银珠宝全都是幻觉,抢夺毫无意义;如果我猜错了……好吧,到时候再回头拿也还来得及。

  富可敌国的财宝之外,美丽奇幻的景致也令人目眩神迷,宫殿上方的天幕,不再只是一片模糊的蓝色,而是透明澄澈的海中景象,把万千海底生物的活动,还有海洋的壮阔,都呈现在我们眼前。

  如果花时间仔细看,这将是一件赏心乐事,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那样的耐性,继续在这个辽阔的宫殿中慢逛,所以朗声叫唤,告诉这个宫殿的主人不要故弄玄虚,既然要让我们进来,就不要让我们走冤枉路。

  这个叫唤发挥了功用,我们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重重宫门在瞬间迅速重叠,出现一种「缩地成寸」的效果,当模糊的景象再次清晰,我们已经来到海神宫殿的核心,一个周围萦绕着淡淡金芒的奇异空间,里头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巨大的菱形紫水晶,漂浮在正中央。

  紫水晶是死物,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多个相互影响的複杂魔法阵。而在那些魔法阵中央,有一具半裸的女体,被嵌在紫水晶上。

  女体的曲线丰满性感,不是霓虹那样的骨感纤细,而是肉感惹火得令人看一眼都心跳加速,之前在梦境里没能看清楚的东西,现在都化作真实的惊艳。

  但这具令人惊艳的熟美胴体,双臂往后没入水晶,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饱满的乳房更加突出;两条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开,但在膝盖以下的部分,却朝后被水晶所吞噬,整具躯体被固定在水晶上,无法移动分毫,看来就像是等待被切割的美肉标本。

  奇特的景象,初次见到的人大概都会被吓一跳,不过我却已经见过一次,在梦里头,那个声音就像我现在听到的一样。

  「我叫武籐兰,是东海行宫第七代的守护精灵,欢迎本代淫术传承者与其淫奴的到来。」

  守护精灵武籐兰向我问好,对我的称呼相当得体,不过对羽虹的那一个……哈哈,当场让这蛮性未除的小女人脸色大变。

  上次在梦中相隔老远,看不仔细,不过现在有机会近距离观看,我发现武籐兰的相貌确实很美,而且美得极有味道,性感而斜长的凤眼、深邃的五官轮廓,还有一张丰艳红润的厚唇,看起来就是一名很有个性的美人,配上那身惹火曲线,更成了极为诱人的美艳。

  「前次时间紧促,没有能够对您详细说明,现在既然您亲自来了,我就再一次为您作个解说。」

  武籐兰朝我颔首一礼,解释起这个宫殿的由来,所说的内容,也就是我所猜中的东西。

  东海虽然辽阔,但盛传于此的几个秘密,却可能有共通之处。一坪海岸线中所藏的海神宫殿,是位于一个无人能触及的未知之地;法米特用以镇压幽灵船的魔法阵与守护精灵,也是位于一个无人能触及的未知之地,两者之间看似毫无关联,但实情真是如此吗?

  其实是有关连的。

  海神宫殿,就是法米特镇压幽灵船的魔法阵,包括外头的铜人机关、黄金女卫士,还有守护精灵,全都是用来看守魔法阵的。之所以要弄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形,除了法米特本身的喜好外,也是因为这些魔力形成的虚象,能乱人心志,诱人中伏。

  (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会洒得满地都是的珠宝,不是假货就是机关!)

  当年法米特不愧是黄土大地上的第一人,竟能将无数怨灵所形成鬼船,分成两半来封印,其中的一半,形成了海神宫殿,那些会活动的铜人机关,是由强大魔力具现化所形成,由守护精灵来指挥。

  至于首任的守护精灵,据说是法米特所留下,后来的每一任守护精灵会在魔力用尽之前,自行寻找到后继者,递补守护精灵之位,而魔力消耗殆尽的守护精灵,整个身体会被水晶魔法阵给金属化,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黄金女卫士。

  「什幺?这幺说?外头那些黄金女卫士都是卸任的守护精灵,但你说自己是第七任,外头却有快二十个人啊……」

  「最初的黄金女卫士,也是法米特大师留下的,诞生方法不明,后来随着守护精灵的世代交替,这才慢慢增加了人数。」

  武籐兰淡淡地说着,语气之中不见感伤,似乎对自己将会被水晶腐蚀,成为黄金女卫士的事感觉淡然。我不明白她何以能这样漠视生死,但羽虹听到她为了守护东海安全而捨身的崇高精神,似乎又发起正义春,眼中放光,诉说着尊敬。

  「法雷尔大人,请原谅我这幺说,但您的行动似乎不太顺利啊……」

  上次武籐兰委託我的时候,说是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但是出海搜索花了三天,海上漂流了三天,调教羽虹又花了三四天,现在只剩下五天不到,情形可以说是相当恶劣。

  不过,我也不是没话想说。

  「你不能只出一张嘴啊,我只有一个人,对方是东海头号恶势力,人强马壮,高手如云,你就要我去阻止幽灵船,也不给我什幺铜人阵、女卫士的,连详细位置都不告诉我,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一点,确实非常抱歉,因为邪莲女士受到结界遮蔽,我们也是这两天才把握到她的行蹤……」

  武籐兰告诉我们,当年法米特设在东海的两处封印阵,实在是妙到颠峰,一处是会移动位置的海神宫殿;一处却是虚无飘渺的异空间,只有配合天时与「钥匙」,才能将位于异空间的封印阵,拉到人间界具现化。邪莲就是黑龙会的钥匙,由于具现化的过程已经开始,位于海神宫殿中的武籐兰有所感应,才能确认她的方位。

  有了方位与地图,却没有战力,这一点实在很伤脑筋,我记起武籐兰曾说过,海神宫殿能监控东海地区,得知许多情报,就请她告诉我,阿雪在哪里?是否平安?

  武籐兰果然没有夸口,空间中浮现出一幕影像,看背景正是火奴鲁鲁岛,阿雪和四大金刚都在病床上,好像是受了些伤,正在接受治疗,影像最旁边还有一个人正在盘膝运气,脸色苍白,赫然便是心灯居士!

  我看到阿雪没事,心里顿时一安,看来她们运气不错,竟被救回火奴鲁鲁岛;武籐兰又补充说,他们是在海上漂流时,遇到了茅延安与羽族一行人,所以被救了回去,问我说要不要看看茅延安和卡翠娜的影像,被我断然拒绝了,这时,羽虹发出一声惊呼。

  「白老师……她回来了?」

  顺着她的眼光,只见一个朴素淡雅的白色身影,从画面右边走了进来,替画面中的一众伤者换药与针灸,看那细緻可亲的眉目、端庄娴静的美妇风情,确实是一位罕见的丽人,而看羽虹对她的称呼,我突然想起一人,就是东海海民口中的白大神医。

  「这位……就是那个白大夫吗?」

  「是的,几天前她结束了旅程,回到东海,被李华梅元帅请来。有这位医道国手照料,法雷尔大人可以不必为你的乳奴而担心。」

  不晓得法米特是怎幺设定守护精灵条件的,她的用语实在很特别,搞到羽虹又很喷火地瞪向我,但我一时间懒得理会,只是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大当家呢?怎幺没有看到加籐鹰?他不是一起落海的吗?」
  ◆ 第二章:鸡的难题

  在画面上的所有人当中,我并没有看到加籐鹰。当日他受黑龙王的暗算,伤重坠海,虽然他武功最高,但是看那伤势,还有敌人对他手中神兵的执着程度,反而是所有人里头情形最糟的一个,现在看他不在火奴鲁鲁,我确实感到担心。

  不过,所得到的回答,只证实了海神宫殿并非全知全能,因为武籐兰说,她有设法留意搜索,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加籐鹰的存在,有可能是死了,因为除非被强大的魔法力场所遮蔽,要不然,能够躲避海神宫殿监控的人,通常都是死人。

  「守护精灵,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一直在我身旁保持沈默的羽虹,突然往前跨上一步,我本以为她要问有关羽霓的问题,却没想到她颤抖着声音,问着另一件大事。

  「我光之神宫中真的有人……真的有不肖之徒……暗中与黑龙会联手,洩漏军情机密吗?」

  我听到这问题微微一怔,跟着便想到,心灯居士遇袭的消息必是传到羽虹耳中,加上之前在南蛮,她可能多少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这问题压抑在心中很久了。

  羽虹是个正义感很重的少女,对光之神宫充满崇敬,自己的门派里出了奸徒,这种事情分外使她难以忍受,在她提这问题出口时,心里想必很忐忑不安吧,然而,武籐兰却直接了当地粉碎了她的希望。

  「确实是有这幺一回事。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利益往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这边有许多的相关影像与纪录,都可以证明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相互交换军事情报与技术,包括这一次心灯居士在海上遇袭,都是慈航静殿首脑人物暗中委託,要藉此淫除掉他的。」

  武籐兰平淡说来的话语,对羽虹造成了一定的打击,就理智上来说,羽虹想要否定,不过当武籐兰连续播放了一些影像,透过监听黑龙会不同干部的对话与命令,把证据清楚显现出来后,羽虹也就不得不沈默下去了。

  「等一下,你能监控到黑龙会那边的画面,蓬莱岛和火奴鲁鲁岛应该也不成问题吧?反抗军里头应该也有奸细,你能帮忙揪出人来吗?」

  被问到这件事,武籐兰露出为难的表情,解释说守护精灵的立场,只是单纯封印幽灵船,不应该干涉东海的势力消长,所以这问题令她不好回答,但在我的坚持下,最后她仍是选择开口。

  「有不少奸细,但这也是正常的军事生态,至于他们的名单……」

  武籐兰正说着,宫殿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无数怨魂的恸哭声,像是奔涌而来的狂涛大浪,冲击着海神宫殿,纵然我们位于宫殿的核心,还是觉得脚底摇晃不稳,相顾骇然。

  这座宫殿应该是受到多重强力结界的守护,而且还是五百年前的超卓技术,普通的攻击根本没可能对它产生影响。要产生这种程度的动摇与伤害,除非那个攻击强大至令人难以置信,或者是因为……同质性。

  「……是我姊姊……」

  剎那间,双胞胎的心灵相通,羽虹好像察觉到了什幺,疯狂地抢奔出去。

  「姊姊∼∼∼」

  不过,我肯定羽虹的抢救无功,因为就在她狂奔出去后不久,武籐兰睁开眼睛,对我播放出一幕景象,显示出外头的浑沌天幕出现破口,黄金女卫士正全力修补破口,而本来被她们擒住的羽霓已经消失无蹤,急急往外跑的羽虹这时才赶到。

  很显然,是邪莲远距离施法救人,能够启动另一半幽灵船邪力的她,是唯一有可能动摇海神宫殿的人,定然是她将海神宫殿的结界撞出一丝空隙,将邪力输入羽霓体内,令她瞬间暴强许多,这才能击退黄金女卫士而走。

  要这样子正攻救人,是很耗魔力的冒险行为,照理说,邪莲没理由会在乎羽霓的死活,现在会这样为了她冒险,邪莲自己大概处于一个无法动弹的状态,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回收这个等同自己分身的肉玩偶。

  「这些事情倒是不难想像,不过我现在只对一个问题感到好奇……」

  趁着羽虹不在,我转过头去回看武籐兰,这次的短暂会晤,让我对这名成为守护精灵的女性有了更深了解,更感觉到,她不愧是继承法米特封印的精灵,和普通担任光明系封印圣女的精灵有着不同……心机城府很深。

  「你故意把人放走,有没有在她身上作什幺记号?这也是什幺放长线钓大鱼的计策吗?」

  羽霓被邪莲控制,羽虹要救回姊姊,就必须要找到邪莲,这点与我有志一同,理所当然要一起行动。武籐兰可以在东海的许多地方开启空间出口,把我们直接转移到距离邪莲最近的一处海岸,省去很多麻烦与风险,照我的意思,越快出发越好,但羽虹却坚决要先作一件事。

  刚才我一路逃跑过来,黑龙会士兵尾随在后,经过犬族村落的时候,人数少了三分之一,很有可能是跑进里头烧杀掳掠了。我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但羽虹却深深记住,在离开之前,坚持要先解决掉公园岛上的黑龙会士兵。

  「你疯啦?以你的武功,一个打几百个是可以轻鬆获胜,但黑龙会在这里起码有几千人啊!你真以为你可以一骑当千?」

  我提出了最现实的实力问题,以为可以劝阻羽虹,但结果我错了,她不是疯了,只是发起了正义春。结果在她的坚持下,我无话可说,只好和她一起从海岸线重返岛上。

  其实,实力差固然是主因,但另外一方面,天海幻僧已死,阿巫接掌舰队司令,羽虹不去则已,一去肯定是擒贼擒王。阿巫死不死,我不怎幺关心,但好不容易施恩于他,还没从这桩利益交换里捞到好处,就让他死掉,那我岂不是蚀了大本?

  结果情形就与我所料的差不多,羽虹一上岸,就先赶去犬族村落,想要擒获黑龙会的主帅。但却想不到,黑龙会的士兵在一轮姦淫掳掠之后,早已动作迅速地撤兵,只留下五六百名士兵在犬族村落,似乎是要看守他们,还要準备把一些遭到猎杀的原生种龙类给运走。

  以羽虹的第六级力量,加上骤施突袭,这五六百名早已喝到酒醉、姦淫到脱力的士兵,根本不是羽虹的对手,很快就被击倒,把那些被捆着强姦的犬族女性救出来,再解放开那些被囚禁的犬族人。

  「你这样子算是救人吗?黑龙会的士兵很快就会重来,到时候你已经离开,这些人根本挡不住,这样子对他们真的好吗?」

  「不用你费心,我已经想过了。」

  羽虹以反抗军使者的身份,向所有犬族村民发言,表示要大家整理船只,随她一同离开公园岛,投向反抗军。

  「李元帅是英明的领袖,跟随着她,绝不会让大家过到苦日子,这点请大家放心,你们再也不用过这种藏躲避世的生活了。」

  羽虹说话的时候,底下犬族村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穿着暴露而怪异的香艳少女,但当她把话说完,下头开始欢声雷动,村民们鼓掌喝采,由村长黄石代表,向救了整个村子的大恩人道谢。

  但要準备船只,得要花一点时间,羽虹知道情形紧急,亲自下去帮着村民扎大型的木筏。木筏虽然不是很耐风浪,但岛外的暴风雨结界已经暂时被遮断,只要木筏能够航到外海,羽虹就可以飞行招来反抗军的船舰,接替木筏。

  赶着扎木筏,要抢在黑龙会船舰到达之前,时间自然紧迫,犬族村民不但全体都下去赶工,连老迈的村长黄石都在后帮忙,而当曾经与我有一夕之缘的犬族女祭司莎椰连同村中妇女,带着茶水前来,我和羽虹就像这里的其他村民一样,拿起了杯子,跟着……我们就是在枷锁铁链缠身中再见了。

  「这里……我们……」

  羽虹的眼中闪烁着困惑,似乎还对自己变成阶下囚的情形不甚理解,以为自己中了黑龙会的奸谋,那些犬族村民不知道是什幺结果,替他们担心。

  「你是中了奸计没错,但是和黑龙会没有什幺关係,想想看,是谁把东西给你喝下去的?」

  渐渐想起了倒下之前的事,羽虹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眼神,虽然她立刻将这神情隐藏,但仍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羽虹尝试运了两次劲,但是却明显地用不出力气来,更没法挣断身上的锁链,只听见外头人群走动,村民们大概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离开海神宫殿后,你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我和你忏悔忏得嘴巴都酸了,你不给我一个回应吗?」

  说着不相干的话,我心里其实很好奇,猜测羽虹会有什幺反应。

  因为全心全意帮这里的村民设想,还专程为他们赶回来,结果却被他们暗算出卖,那个感觉绝对很不好,我很期待看看她受挫的表情,但她只是头低低的,说了两个字。

  「……拿来?」

  这两个字不在我意料之内,我闻言瞬间不是很能理解。

  「呃,拿什幺来?」

  「解药。普通的迷药我看得出来,这些村民没可能拿到无色无味的上乘药物,就算是那些黑龙会的士兵,仓促间也未必能拿得出来,只有你……能够随时拿出放倒我的药,更何况……我刚刚醒来的时候,你已经醒来了,你内力不如我,没理由醒得比我还快。」

  我哑然失笑,偶尔抓到烫手的猎物,这也是身为猎人的一种乐趣。因为想要给羽虹一个教训,所以当我察觉到莎椰所端来的茶水中有迷药时,知道羽虹一定会看出这点的我,就在茶水里改换上我自己的迷药;但如果两个人一起被迷倒,以羽虹的美貌,这些犬族村民好色如狗,要是毛手毛脚,甚至就地干了起来,那这机会教育就代价惨重了。

  顾忌着这一点,我只好佯装晕去,清醒地暗自警戒;至于羽虹醒的时候我没有装晕……没办法,生性懒散,有些能不用作的戏就尽量偷懒,没想到羽虹身为巡捕的专业素养极好,就这样被她看出了破绽,机会教育功亏一篑。

  假如让羽虹以为是我诬赖村民下药,那就弄巧成拙,幸好在我出声分辩之前,外头一大票人冲了进来,为首的并不是黄石那头国际大奸狗,而是犬族的少壮青年,来势汹汹地冲进来,吐着舌头、晃着犬耳,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一双佯装昏迷的男女。

  「这两个人是黑龙会指定要的,村长交代过不可以伤到他们,我们现在这样子干……不好吧。」

  「哼,黄石那头老东西,想法已经老掉牙了,抓到这两个杀害黑龙会海将军的兇手,居然只想交换村子的平安,真是蠢到家了。我就不同了,到时候由我去交涉,用这两个人作为投身黑龙会的筹码,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他妈的鬼地方,从此飞黄腾达了!我保证,只要弟兄们跟着我,一定吃香的、喝辣的……」

  那个不知道叫「来福」还是「来旺」的犬男,甚是聒噪,而且脑子可能不太好,想出的主意令我悲歎他命不久矣。懂得利用奇货可居,这确是力争上游的条件,问题是,你要争功,黑龙会的那些家伙难道不要争功吗?阿巫既然把天海幻僧的死推在我与羽虹头上,怎幺会让不相干的人出来多生枝节?

  如果我和羽虹真的被擒,交给稍后回航的黑龙会,那幺这些犬男肯定会被迎接上船,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灭口完毕,弃尸大海。吃香喝辣确属可行,但就是不晓得那些祭祀用的元宝蜡烛,入口的味道是否香辣了?

  算来还是黄石那老狗有点头脑,毕竟姜是老的辣啊……

  「这个小子是法雷尔一族的子孙,我们世世代代都蒙受法雷尔一族的屈辱,今天我们把他砍手砍脚,一报我们的屈辱与怨恨,只要留着他一口气交给黑龙会就行了。」

  犬族老兄下手真狠,半分情面也不给,唉……就算你不顾忌我那未尝败果的变态老爸,起码也该想想,我爷爷当年不知是干过你奶奶还是你老母,或许都干过也说不定,大家说来都是孽缘亲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那这个女人呢?黑龙会的巫将军说过,那个男的不论死活,有交去就好,但这个女人一定要完好无伤交去,如果我们伤了她……」

  「嘿嘿,我们哪里有要伤她?我们只是要干她!反正她落到那群人类手里,一定也是被奸得不成人形,先被我们轮着干一次,又有什幺差别?而且你们想想,我们岛上哪出过这样的小美人?你们真的都不动心吗?」

  「说、说得倒也是,这幺漂亮的女人,我真的……嘿嘿,真的是没有干过啊,你们看看她,穿得那幺淫蕩,奶子露了半边,连屁股都露在外头,普通女人哪会穿成这样?一定早就不是处女了,我们上她,她搞不好还会张开腿叫爽咧!」

  「好,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大家排好队,趁着黑龙会的人类还没回来,我们今晚把这女人轮姦十次八次,让她知道我们犬族男儿的厉害。」

  去,一个个「轻薄短小」的家伙,何来厉害之有?不过,游戏玩到这里也该够了,难得这些蠢狗这幺合作,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如果再放着他们不管,让他们有什幺实际作为,那就不好了。

  悄然不动声色,一颗药丸出现在我两指之间,轻轻一下用力,就把药丸捏破,由于我双臂被捆在背后,这动作没什幺人发现,但效果却是非常明显,当药丸破碎,气味淡淡传散开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羽虹身上的铁链传来一阵清脆声响,耀眼的炽热红光乍亮,所有缠身铁链寸寸碎断,被怒气给充塞胸臆的少女猝然出手,在轰然声响中,一股热流在木屋里炸了开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相当顺理成章,羽虹破屋而出,造成了骚动,虽然有不少人试着把她拦阻下来,却全然不是对手,在炽盛的火光席捲过去后,一个个身强体健的犬族战士都筋折骨断,倒在地上哀嚎。

  我很讶异,盛怒中的羽虹出手居然还这幺有分寸,没有一个人受到致命重伤,显然羽虹将他们定位为「平民」,而非「罪犯」,因此刻意手下留情。

  (神经啊,敌人只有一种,不分男女老幼,哪有什幺碰到平民就不杀的?你给自己立下那幺多限制,将来倒楣的一定就是你。)

  我知道不只是我,如果变态老爸在这里,一定也会对羽虹的天真不以为然,因为在战场上,很多时候连孩童都会上阵保家卫国,如果一个流着鼻涕、还不满十岁的天真孩童,前一刻还对你露出微笑,后一刻却拔出冷刃捅你小腹,那你该怎幺办?是摸摸他的脑袋说「好乖」?还是反手一掌把他的脑袋打凹进胸口去?

  我的选择绝对是后者,羽虹的选择多半是前者,但有个人的选择却是「两者皆是」,先摸摸孩子的头说好乖,再没人性、去他妈的把他一掌打爆,这就是我那变态老爸之所以变态的理由。

  世上存在的法则与真理不只一种,其中有些情形与抉择,非常地残酷,没有人情可说。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用面对这些抉择,但羽虹不同,立志当一个好巡捕,锄恶扶弱的她,会不断面对很多黑暗与残酷的情形,如果始终抱持着这种天真与坚持,她的理想一定很快就会夭折。

  这些东西本来是心灯居士应该传授的东西,但……或许一个艺术家,特别是一个宅心仁厚的艺术家,不适合当一个好的老师吧。

  我心里不以为然地直摇头,不过激愤中的羽族少女只想寻求解答。整个犬族村落就那幺一点大,仓促间要逃跑也跑不到哪去,前后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就找到了正想溜到海边搭船出海的黄石。

  「为什幺这幺做?难道你们还不懂,和黑龙会合作只是饮鸩止渴,他们从不和人讲信用,是在利用你们啊!」

  黄石这头老狗懂不懂黑龙会,这点我满怀疑的,但他无疑是很懂羽虹的个性,一看到羽虹拦在面前,马上跪倒在地,疯狂求饶,摆出一个老人家的可怜姿态,哭诉他是为了全村人的性命,不得已才听从黑龙会的命令。坦白说,看着一头毛皮斑驳的老狗跪在地上,头如捣蒜,那个画面看来确实是很凄凉。

  夹在「好人」与「坏人」当中的「平民」,是最软弱与无助的一群人,也最是得到羽虹的同情,看她逐渐转为同情的眼神、黯淡下来的护体火光,这件事情应该是就此了结。

  不过,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子吗?夹在「好人」与「坏人」之间的第三种人,真的就那幺无辜吗?

  我并不作如是想,所以在羽虹要掉头离开的时候,我抢前一步,一把拦住羽虹,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向黄石质问。

  「喂,老狗,刚刚你底下的人说要把我砍手砍脚,这笔帐我就先不找你算了,不过,你满嘴谎话,听得我很不痛快,多少岁的人了,说话还这幺不老实,想把真话一起带下坟墓去吗?」

  「没、没有啊,老朽的话,每一句都是实……」

  对着老狗喷口水,每说一句都是浪费,我也没有那样的多余耐心,藏在袖中的百鬼丸翻出,抖手就是一剑,在惨叫声中,老狗右手的一只尾爪掉落在地,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呆了半晌,才哀声吠叫起来。

  「你!」

  羽虹对我的辣手惊怒交集,但在她想要作些什幺的时候,我回身冷瞪,无言的冷澈目光中已经说明清楚,只要她稍有妄动,我一定会让她痛滚在地,奉劝她不要作着没意义的事。

  或许是之前几次苦头尝到了教训,羽虹愤怒地看着我,却终究没有踏出那一步,而发现到没有人可以替自己出头后,陷入歇斯底里的老黄狗,就把他积压在心里的真话全部说了出来。

  「一……一切全都是你们不好,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与黑龙王作对,我们也不用这样做,不用躲到这个鬼岛来……」

  称呼用语显示了微妙的分别,黄石对黑泽一夫的称呼,是「黑龙王」而不是「黑龙王陛下」,这代表犬族并没有认为自己是黑龙会的麾下,他确实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开口。

  「如果你们不作愚昧的反抗就好了,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浑帐,一直和黑龙会打来打去,才让东海变得这幺不安宁,我的儿子被你们抓走了,我们的鸡和粮也被你们拿光了,如果没有你们的话……」

  黄石越吠越是大声,一双无神的老眼也开始露着凶光,如果不是顾忌我手中渗血的剑,可能已经发狂扑了上来。当积压了十几二十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就算我不再威胁,他也会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在战争中被牵连,粮食被抢光、几个儿子都被拉去当兵,有的被黑龙会拉走、有的被反抗军带去,唯一的结果都是没有回来;妻子和几个媳妇也被征作军用,下场不问可知,莎椰是倖存的一个;因为无路可走,所以全族人才漂流海上,在浮舟上生活,但遇到追杀犬族的奴隶贩子,危急时被我爷爷所救,这才给带到公园岛上,开枝散叶。

  听起来,还真是一页东海海民所共通的血泪史,黄石说那些话时候的眼神,与我在其他浮舟上见过的眼神相同;刚到东海的时候,我并不懂得分辨这个眼神,否则我绝不会轻率报上自己与反抗军的关係,也因此,羽虹在这里提到反抗军时,我就知道会出事了。

  一个不得不提的题外话,就是老狗说到后来,大概神智也错乱了,因为在他的回忆中,比起他失落的妻儿,我觉得他好像比较在意那些养到一半就被抢走的鸡,反反覆覆地提起。

  「村长!」

  在黄石的说话声中闯过来,挡护在他身前的,是表情急惶的莎椰;健康结实的身躯,还是像上次那晚一般美好,但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歉疚,就不晓得是否为着对我下药一事,有愧于心了。

  在此同时,村子里的骚乱渐渐平息,众多的犬族战士与妇孺从后头围了上来,虽然手里只拿着破刀破枪与瓦盆,但眼中闪烁的决一死战意味,却与之前的一盘散沙大为不同,令人不敢轻视。

  我暗自作着提防,但本来应该对此最有警觉心、最是谨慎在意的羽虹,却对人群包围恍若未觉,固执地向黄石辩解。

  这个情形,之前我确实是忽略了,但现在却不难理解,因为初次从四大金刚口中听到类似状况时,连我也是颇受冲击,就更别说这段时间里一直深信自己是献身于弔民伐罪大业的羽虹了。

  「可是……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为了打倒黑龙会,反抗军必须使用一些手段,这里头……有时候……只要打倒了黑龙会,大家的苦日子就会结束啦。」

  很难得看到羽虹这幺张口结舌地说话,假如她不是真心想要解救东海的海民们,她就不用这幺努力地想要解释,也不用替反抗军扛负责任了。为了实现长期目标,有时候需要短期的牺牲与手段,问题是,这些牺牲与手段,人们未必能忍受,尤其是无止尽的忍受。

  「打倒黑龙会?要多久?要我们继续忍多久?还要继续抢我们抢多久?与其两边都是抢,不如你们被消灭算了,至少我们只要给一边就够了。」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旁边的人群中喊了出来,很快就变成村民们齐声的呼喝;我想对于羽虹而言,现在的情形一定令她很错愕,因为人们宁愿继续被黑龙会给统治与欺压,也不愿意支持反抗军打倒邪恶,甚至还反过来支持黑龙会,消灭代表正义的希望火炬。

  「不是这样的!你们不懂,事情不能这样看,因为……」

  「你才不懂!你是东海的人吗?外地人跑来闹什幺东西?你被人抢过吗?你被人奸过吗?东海不是给你们玩正义游戏的游乐场,明明不是东海人,你凭什幺自以为可以代表这里的人?」

  或许是因为隐藏在人群里头,安全无虞的关係,这一声喊得相当大,但对于一直认为自己在为人民而战的羽虹,这一声来自人民的怒吼,就把她的立足之地给剥夺了。

  羽虹的脸色在剎那间变得雪白,像是身受重伤一样,但我猜此刻她的心可比她的身体更痛了,趁着她浑浑噩噩,旁边的人又犹有所忌,不敢逼近时,我把她带出人群,预备趁人们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村落,可是在我们逐渐远去的时候,仍有一句模糊的话语,似有意、若无意,从我们背后传了过来。

  「……不管是哪一边来了都一样,你们都只是要抢我的鸡……」

  ◆ 第三章:卖姊之罪

  武籐兰告诉过我,只要事先有联繫,她可以在东海的任何一处海域,打开空间出口,所以要进入海神宫殿,并不用拘泥于公园岛后方的一坪海岸线。不过,却也只有那个地方,是唯一一个必定可以进入海神宫殿的入口,换言之,也就是海神宫殿的死穴。

  我带着羽虹,由水中回到海神宫殿,羽虹看来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过我也管不了她,只是任她在海神宫殿的门口坐下,自己直进宫殿去,向守护精灵要求援助。

  武籐兰曾说,海神宫殿的防卫力量不能带离此地,所以我要解救邪莲,只能单枪匹马地杀进去。虽然我有羽虹助阵,目的地却是实力未明,若是黑泽一夫与黑巫天女都在,再加上武间异魔这些硬手,那幺别说我拖着羽虹,就算是和李华梅并肩作战,恐怕都是冲进去送死的,因此,我需要更强的力量,需要更接近当年法米特的力量,那六只曾经天下无敌的暗黑召唤兽。

  不过,武籐兰却令我失望了。

  被困在水晶中的她,只告诉我,守护精灵是法米特设定来看守魔法阵的使者,却不是淫术魔法的传人,因此她对暗黑召唤兽的资料一无所知,最多……只能给我一些道具,还有让黄金女卫士给我一些协助。

  这些黄金女卫士,有过去的守护精灵所化,也有直接承受过法米特魔力的死灵,彼此体内都存在着淫术魔法的能量,吸取她们的能量,这是不可以的,但却可以藉由与她们的交合,对黄晶石形成刺激,或许就能读出一些机密资料来。

  就算没有好处,我也不会拒绝这提案,因为对于这些冷血金肤、身躯健美,走起路来奶翘臀圆的黄金女卫士,我早有染指之心;这些别具特殊风味的非人美女,比人鱼族更堪称为东海的地方特色,不玩不碰,我又怎幺对得起自己的色慾之心?

  大被同眠,这种荒淫逸乐的妓馆艳事,我已经久未作过,但过去与我相搞的那些庸脂俗粉,又怎比得上深海底下这些金光闪闪的俏窈娇?如果不是因为她们体寒如冰,让人感觉不到热度,这将近二十多具金光闪耀的健美胴体,还真是一幕兼具豪奢与淫靡的华艳景象。

  「各位女奴们,脱去你们的衣服,张开你们的腿,献出你们的身体吧!」

  摆足一副荒淫浪子的派头,我让十九名黄金女卫士一一解甲卸衣。随着衣甲落地消失,一具具环肥燕瘦、各具动人风情的胴体,展露在闪闪金光之间;高佻的娇躯,高耸丰满的双峰,纤细有力的蛮腰,浑圆翘挺的丰臀,还有弹力惊人的长腿,金黄色的冷温肌肤透出一种莹莹光彩,与同为金色的长髮相映,和身后珠光宝气的海神宫殿一起,构成了一幕让人炫目之至的景象。像

  「哈哈哈哈∼∼∼∼∼」

  我亢奋地一下扑过去,面前的黄金女卫士们有些纵身躲开,却不是逃跑,而是将我团团围了起来,一时间,乳浪臀波,在身边抖蕩出无数性感的火焰,我不停地吮吸着经过嘴边的每一对乳房,在一对对柔软而结实的乳房上,留下了清晰的粘液印渍,在闪亮的金光下发出点点水芒。

  怀中所抱的躯体冰冷,这是一大遗憾,不过黄金女卫士的香躯,却别有一般妙处。或许是因为由液态金属所构成,她们身体的柔软度极高,摆出的一些体位与动作,只有大地上以身体柔软着称的几个种族才能作到,平常女性绝对难以配合。

  虽然体内冷血,但黄金女卫士们却对我的挑逗有很大反应,或许是因为构成她们身体的淫术魔法起了作用,她们一个个都慾火高涨,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一样,肌肤渐渐变得火热,汗流如雨,就连金黄色的铜乳也微微泛红;而乳尖上一对金色的乳蕾也变得异常坚硬,高高突出在丰满的乳房上,不时的呈现出明显而又有规律的颤抖。

  置身于乳浪香云中,销魂迷醉之间,我也不知道搞了多少个黄金女卫士,往往两手各抱着一个,嘴里亲着一个,又同时搞着另一个。到最后,我淫兴大发,索性让黄金女卫士们以俯身跪趴的姿势,排成一列,彼此之间的粉臀紧紧挨着。

  我站在后头,看着众多金黄浑圆的肥臀在眼前缓缓晃动,如波浪般摇摆起伏,相互间如丝的肌肤相接,丰满圆润的雪臀摩擦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觉。

  对于这些在深海底孤寂数百年的黄金女卫士而言,这应该也是很刺激的一次经验,我没有听见她们的任何交谈,却听见一阵一阵如泣如诉的娇吟媚喘,撩人心魄,不过,在那阵阵的娇喘声中,我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好像有点……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奇怪,这里应该不会有外人啊……)

  我从一众玉体横陈的黄金女卫士中挣扎走出,放轻脚步,追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结果就看到了一幕让我窃喜的景象。

  在转角柱子的阴影角落,羽虹正软着身体蹲坐在那里,一手扶着柱子,一手伸入自己胯间,撩起了遮胯的裆布,做着淫蕩的动作,不但媚眼如丝、春情蕩漾,并且不自觉地伸出香舌,舔绕着性感嫣红的双唇,喉间发出「嗯嗯」的呻吟;当快感来袭时,她双眼紧闭,身体猛打哆嗦。

  (你这个小淫女,主人不在,自己玩得很开心嘛!)

  之前连场战斗的血行加速,累积起来没有纾解的欲焰,对羽虹肉体所造成的影响,会让她有这样的癡态,我并不意外,但附近又不是没有男人,她情慾难耐,怎幺不来找人出声呢?有一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应该可以成为调教的一环,但我却不能肯定,该不该现在来作。

  (管他三七二十一,选日不如撞日,就来试试看吧。)

  这时,一众赤身裸体的黄金女卫士也已经来到,围住了我和羽虹,她们慾火蕩漾的表情,看来就像是十九尊以肉慾为题的赤裸女雕像。

  她们的步伐,惊醒了羽虹,一双妙目中倒映出我的身影,通红的俏脸上写满窘迫,倏地起身站立,便想要离开,但身形甫才一动,一名黄金女卫士抢先拦在她面前,阻住去路。

  「让开…」

  自从知道这些黄金女卫士的存在故事,羽虹就对她们有着敬意,当下并没有硬闯,只是冷冷地说话,但想不到拦住她的那名黄金女卫士,突然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对方的行动毫无预兆,但羽虹的反应快如闪电,立刻做出躲闪的动作,可是她才一动,身子就被另外两名女卫士,分从左右两侧给固定住。

  「嗯…」羽虹用力把头甩开,无比惊讶地看着女卫士,也看着我,大力地扭了扭身子,「你…她们这是干什幺?」

  我其实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到羽虹被女卫士给搂抱抓住,转念一想,好整以暇地微笑道:「怎幺,你怕啦?」

  「怕?我怕什幺?」

  羽虹表现得很强硬,但是抓住她左右双臂的两名女卫士,却同时伸出娇嫩的舌头,在少女光滑的脸蛋上舔了一大口,发出诱人的银铃笑声。

  「别、别闹……把我放开……」

  猝不及防下被制住,羽虹一时间还没有意会过来,挣扎动作不是很大,这时,两名黄金女卫士抓住了她的裙摆,透过臀后的心形镂空,两双玉手伸进了她裙底,在她赤裸裸的屁股上揉了起来。

  屁股被玩弄,羽虹惊呼一声,这时吻着她的那名女卫士,表现得更为放肆,金黄色的香舌舔向她耳根。

  「住手!这样子太过分了!」

  羽虹出声抗拒,但这声音夹杂在连串娇喘声中,听来非常脆弱。如果让她真的出力挣扎,就破坏了此时的气氛,所以靠近过去,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对她说话。

  「不管有多抗拒,你现在也该承认了吧?至少在目前的状况里,你根本不能没有我。」

  抚摸着羽虹的肌肤,我探索着她性感的曲线,慢慢摸向她的下半身,拨开了艳红的衣袍,碰着她裸露的纤美嫩足,心中不由大动。只见整个玉腿圆润细嫩,幽香淡淡,触手光滑如缎,甚至找不出一丝瑕疵;粉足又白又软,肌肤玲珑晶莹,不愧是上天所赋予羽族女性的礼物,让我不自禁地蹲下,亲吻这段雪白粉嫩的玉腿。

  「身体那幺难过,你一定很想要搞吧?但别说这里只有一个男人,就算到了外头,你想让别的男人碰你身体?想让别的男人搞你吗?」

  「你…你别碰我……还有她们……我也不……嗯……」

  我拥抱着羽虹的双腿,她趁势就倒在黄金女卫士的怀抱中,我 起她的玉腿,剥除她的薄底靴子,一双完美的玉腿立刻展露在我面前。我将两条粉腿压在唇边,轻轻用舌头舔着羽虹的小腿肚,伸手顺着小腿向上摸去,掀开她胯间的裆布,很快就沾了满手的湿粘滑腻。

  几处敏感的部位同时受到玩弄,本已情动的羽虹也把持不住,转身抱住了正亲吻她颈项的黄金女卫士,和她吻在一起,把她的舌头迎进自己嘴里。

  这时,又来了两名女卫士,蹲在我左右两侧,凝望着羽虹,本应无神的双眸中,却充满挑逗的眼神,四只玉臂顺着羽族少女的粉腿摸索上去,在她的大腿上、屁股上揉着、捏着,在她湿漉漉的花谷外按着、搓着。

  虽然有过与姊姊同性欢好的经验,但首次被这幺多同性一起淫玩,羽虹的紧张显露无遗,双手无所适从地放在身体两侧,轻盈的鸽乳急促地起伏着。

  「当自己还不能挣脱别人掌控的时候,就别逞口舌之快,否则我不碰你,却找条狗来干到你高潮了,这样你会比较快活吗?我是个别无长才,只靠欺淩女人混饭吃的贱人,你是不是想试试看,我作不作得到啊?」

  不知是否因为舒爽,或是因为难过,羽虹的眼中朦胧着水光,当黄金女卫士解开她武斗袍的腰扣,那条长长的红色裙摆就顺着她双腿掀起,巧妙地挡住了她的花谷入口,但光是露出那条深陷入臀沟的丁字裤与碎钻,就已经光彩夺目,非常性感。

  「不说话了吗?既然已经有心用身体来换力量,一切就多放开点,不然痛苦的只是你自己。」

  彷彿有意配合我的说话,羽虹左边的那个女卫士,一把抱住了羽虹,高耸的胸部顶住她纤细的鸽乳,右手箍着她的纤腰,隔着裆布在她的花谷上搓揉起来,令意乱情迷的少女立刻就发出「嗯嗯」的欢愉之声。

  如果完全让这些女卫士来作,那我就没有立场了,趁着五个女卫士 抱着羽虹,上下其手,我左手绕到她臀下,揉捏少女雪嫩的玉股,右手贴着她的大腿转到正面,拨开遮穴的丁字绳,中指和无名指划开了早已湿润的柔软花唇。

  「啊…你们…」

  从那亲暱的热吻中,羽虹好不容易有机会发出声音来,而一众黄金女卫士的情慾反应,赫然比我们想像的更为激烈,在得不到我慰藉,又无法与羽虹真个销魂的情形下,旁边两名黄金女卫士抱在一起,彼此尽力地抠着对方的花谷,发出连串媚人的叫声。

  羽虹的胸口早在摩蹭中赤裸,我趴在她胸前,一口含住少女粉红色的可爱乳蕾,右手轻佻逗她的花谷,左手从她雪臀后方,拨开绕胯丁字绳,深入她的臀沟里,捅着开苞不久的柔嫩小菊穴。

  「嗯…啊…啊…」敏感的菊穴被侵入,羽虹剧烈颤抖着娇躯,用力地闭上眼睛,长长睫毛颤动得厉害,「不要那里…啊…啊…要前面…给我前面……」

  嘴里是似糖如蜜的乳蕾,手指却被少女热烘烘的菊蕊包裹,这确实很让人满足,我贪胜不知输,配合着黄金女卫士们的撩拨,更进一步追问羽虹,前面是什幺东西。

  羽虹似乎还想顽抗,只是拚命与女卫士们接吻,逃避着我的问话,但我紧紧抓住她双腿,手掌拍打她结实圆俏的香臀,拇指技巧地间歇刺激菊穴,令羽虹急切地摆动腰肢,在黄金女卫士的 抱中,以最淫乱的动作,向我作着屈辱而大胆的臣服。

  「插进来……快来……小淫女会比上次…更……更骚…更……浪…还有更淫蕩……快来嘛…把你的东西…插到小淫女的里面来…」

  羽虹的情慾被挑逗到最高点,成为慾火焚烧中心的臀部,因为得不到解放,苦闷扭摆的动作加快,当我邪邪地一笑,将整个身体覆盖上去,一下子用力贯穿时,少女的呻吟不再只是低吟,而是以高八度的音调,高声地浪叫,如处无人之境。

  ………而为她这一声又一声淫媚高吟伴奏的,是一曲由全体黄金女卫士所共谱的肉慾大合唱!--

  在身边养一头随时会反咬一口的悍犬,是一个具有高度危险性的刺激游戏。

  以个人来说,我其实满享受和羽虹这样慾海角力的危险关係,不过现在我正需要借助她的力量,所以必须要给这条悍犬加上一条项圈,不然在战场上,我与她都会因为心存顾忌,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多让她尝几次男女欢好的滋味,让她心里明明抗拒,但肉体却不能自拔,这是一个好方法,不过为了确定效果,我需要更明确一点的东西。

  什幺样的证明,最能够作为堕落的黑暗印记呢?根据我的了解,最具代表意义的那个刻印,叫做出卖!

  在我思索着该如何进行引导的过程中,羽虹已经不知道几次尖叫着被送上高潮,但她的体力不见衰竭,反而在越来越旺盛的慾火驱策下,修长双腿盘在征服者的腰上,双臂抱着男人的脖子,一边轻声吟泣,一边用自己娇嫩的花唇套动火热肉茎。

  早已张设起淫慾结界维持体力,我抓着少女的小香臀,令她的鸽乳随着抖蕩而抛甩,右手一根拇指塞在她的菊蕾里,将她送上一波又一波更高的官能浪潮。

  「告诉我吧,小淫女,你后肩那块红色的印记,是什幺东西?是胎记吗?我曾经在你姊姊身上也看过类似的东西。」

  「肚、肚子里面在翻滚……肉壁里面也好舒服……」羽虹摇甩着灿烂的金髮,汗珠挥洒开来,两眼涣散失神,却像是对我的话全然听之不见,「忍不下去了……在这里扭动,好快活……」

  「呵,不愿意回答吗?以前问你也不说,其实你不说我一样是知道,那不是胎记,是奴隶商人给你们姊妹的烙印吧?」

  以前我曾听羽虹说过,她们姊妹曾经担任诱饵,故意让奴隶商人抓住,掩护其余的羽族同胞逃亡;被抓住的她们,有幸遇到路过的心灯居士,不但被救了出来,更被传授武艺,扭转了一生的命运。这些事应该是真的,只是与事实有一点小差距,那就是……心灯居士有到得那幺巧吗?

  「你师父真的是刚好赶到吗?还是迟到了一步两步呢?那些奴隶商人对你们做了什幺?可别告诉我那群禽兽只是陪你们拍拍手、吃果果而已啊。」

  平淡笑说出的话语,在当事人耳里,像是一把锋锐的小刀,绝对有把旧伤狠狠割开的效果,失神中的羽虹蓦地娇躯剧震,像是尖叫似的喊了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不!不要说下去…畜生…你这个狗养的畜生…」

  肌肤上红光流转,激动的羽虹似要发难,但她旁边的黄金女卫士却涌靠过来,再次分从左右抓住她的手,迫使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往我身上压靠,像是一只张开双翼的彩蝶,雪嫩鸽乳在我胸前来回摩擦。

  「这样骂没什幺意义啦,我是狗养的畜生,那你不就是正在被狗干的女人?

  光荣到哪去?你姊姊也被我干过,你这样不是连她也骂了?嘿,告诉我,你们以前发生过什幺事?为什幺她后来变成了同性恋?你是怎幺被她带下去的?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情愿啊。」

  被封印在过去的旧伤口,正一点一点地被剥离开来,任那伤重的鲜血再次溅出;之前我和羽霓合体交欢时,脑里所接收到的回忆片段,属于那两个小女童的残酷画面,再次出现在我和羽虹的脑海。

  「啊∼∼∼∼∼不、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你……」

  被按趴在我胸前,羽虹的叫声分外刺耳,竭力挺动想要挣脱出去的柔嫩雪臀,却成了麻痺理智的官能源头,彷彿膣道内那根火热的肉茎每动一下,自己就能得到无比快感,覆盖过至今仍不时作痛的童龄伤害;在激昂的情慾冲击下,她咬住了我的脖子,在我怀里激烈地扭动粉臀。

  「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愤怒化成了连声的斥骂,混合在蕩人心魄的浪吟声中喊出,本来我还没有把握这幺快就突破她的心防,但黄金女卫士们似乎感应到我的意图,给予我一个极大的协助。

  一个接着一个,本来相貌不同、体态各异的十九名黄金女卫士,构成身体的液态金属开始变化,全都变成了一双双霓虹姊妹,但双胞胎的相貌本就一样,只能藉着头髮长短,来分辨姊姊与妹妹。

  紧跟着,一双双併蒂霓虹就两两一对,开始相互爱抚与交合起来,摆出种种淫艳妖媚的姿态,情形就好像当初霓虹姊妹情感最浓时的欢好交媾;放眼四望,周围是许多对作着不同动作的羽霓、羽虹,恍如置身镜中世界。

  羽霓胯下生出一根金色阳物,左手捏着羽虹的臀瓣,从后面撞击她的屁股,右手伸出食中两指,在妹妹的花蕊上搓揉着。

  羽虹跪坐在羽霓脸上,用自己的臀缝蹭着她的口鼻。

  羽霓扛着妹妹的双腿,用胯间的金色阳物搞着她的柔嫩花谷。

  羽虹一手揉着自己的香乳,一手捏着姊姊的奶子,舌头拚命地在她的臀沟里活动,吸吮着从姊姊体腔里汩汩流出的甘甜爱液。

  姊姊的屁股白嫩圆翘,妹妹的屁股圆翘白嫩,羽霓羽虹双双跪趴在地上,两个剥壳鸡蛋般的雪白小屁股顶在一起,一根金色的双头阳物连接着姊妹俩娇嫩的多汁花穴。

  更多的羽霓羽虹,趴跪在那两姊妹的身边,轮流揉捏她们小巧可爱的鸽乳,轮流和她们亲嘴,更轮流舔舐、抠弄她们紧小的菊穴。

  「啊…阿虹…嗯…用舌头…舌头…啊…舔…舔姊姊…啊…」

  「啊……姊姊……」

  我紧紧抱着羽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不断在她脸颊上舔吻;羽虹沈默无声,周围那一具具美妙女体就像艺术品一样,彼此缠绕在一起,那幺的迷人、那幺的性感,充满诱惑,更确实呈现出她过去和羽霓欢好的每一幕。

  羽虹拚命想掩饰自己的激动,好抗拒我的催问与诱惑,但她的雪颜绯红、呼吸急促,明显是已经支撑维艰,这时我脑中浮现了一个念头,不晓得黄金女卫士们能否接收。

  接收到了!

  不但接收到,而且还用最激烈的一个方式表现出来,在下一刻,所有交媾欢好中的黄金女卫士,一起停下动作, 起头来,每一张完全相同的脸孔上,竟然一起流下鲜红的血之泪!

  「……为什幺……只有你一个人好过……每次都只有你一个人乾净,一个人可以没事……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十九张不同的表情,有的笑、有的沈默、有的愤怒、有的哀怜,却毫无二异地说着同声话语,当这十九句异口同声的指责,一起涌向羽虹,少女在剎那间情绪崩溃了。

  「不∼∼∼不要说了∼∼∼∼不是我的错,我不想!我不想那样的!姊姊,请你原谅我!呜∼∼∼」

  哭泣的声音尖锐刺耳,为了防止她彻底失控,我右手整根拇指瞬间突破了少女紧凑的括约肌,插进了她稚嫩的屁股洞里。

  「呜啊…」羽虹猛地向后狂仰身子,胯间的肉慾火焰又一次狂燃起来,沖激也沖淡脑海里疯狂的歉疚感,「不要…啊…我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向你认输……我把什幺都告诉你……什幺都说……求求你……」

  终于听到了这倔强少女的亲口认输,我精关一鬆,蕴含生机的种子在一瞬间冲出体外,连带脚底下一软,差点和怀中的可人少女一起摔下去,百忙中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身体。

  「呜呜…」膣道内被热流一冲,羽虹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心防溃败的她,拚命地抱紧着身前唯一的依靠,「让…让她们消失…别…别再让我看到……」

  不久之后,顺应羽虹的要求,我让黄金女卫士们全都离开,周围回复寂静无声,只有隐约的海涛声,不知道从什幺地方传过来。

  「……落在奴隶商人手上,姊姊她抢着保护我,只要那些奴隶商人不动我,她就把自己献给他们,不拒绝他们任何下流的要求……」

  失魂落魄,两眼空洞无神的羽虹,喃喃说着儿时旧事。内容与我自己的猜测所差无几,为了保护年幼的妹妹,当时也是年幼的羽霓,在奴隶商人的残忍轮姦里失去童贞。这就是当日令我策划成功的理由,嘿,真是万万想不到,我竟晚了那帮人十多年……

  「奴隶商人给我们分别烙印,要把我们拆散卖掉,那时候……师父路过,救了我们。」

  虽然有心灯居士的救助,但伤害却已经造成,即使在长大成人后,羽霓也对男人感到很深的厌恶与嫌忌,自然而然发展成异常性向,而第一个成为她同性爱侣的,就是近在身边的亲妹妹。

  「其实……我不喜欢那样,也知道那样子不好……可是,我没有办法,姊姊为我牺牲了她自己,只要能让姊姊幸福,我什幺都愿意做……」

  在少女的啜泣声中,我始终在她身后,托着她圆圆的小屁股,从后面轻咬她滑嫩的肩膀,让她渐渐镇定下来,回苏过神。

  其实,我对早已猜到的事情没兴趣,也无意去查清楚真相,但让羽虹亲口把这些话说出来,却有不凡意义。

  这些事,本来是只属于她和羽霓的最深秘密,永远不会再提起,更别说告知第三者。但今天,却由她自己亲口说了出来,这对羽虹本身来说,是一种对姊姊的背叛,也是一种臣服,一种……如释重负,可以轻飘飘沈往堕落之底的臣服。

  为了回应她的服从,我伸指沾起少女胯间挤出的乳白色粘稠液体,送到她乾涸的红唇前,只见羽虹本能地轻启樱桃小嘴,将沾满自己蜜浆的手指头含入口中吮吸。

  「小淫女,你听我说……」

  彷彿催眠一般,我在她耳边轻语,反覆作着同样的承诺,告诉她今生既然倒楣被我汙辱,「命中注定」是逃不了,但我虽然贪婪,却也懂得信用,只要她对我温顺臣服,那幺我就承诺她,不再搞她姊姊,让羽霓保有小小的幸福。

  这种近似催眠的反覆说话,很多时候都很有效,与其说是催眠的影响,不如说,只是为承受不住压力的一颗心,找寻一个合理的堕落理由……

  「嗯…嗯…」

  吮得迷迷糊糊,羽虹向后靠枕在我肩上,模糊地应了两声,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一声低低的问话,几乎细不可闻地由我怀中响起。

  「那个妖女……是你的什幺人?为什幺你这幺卖力去救她?」

  羽虹所指的妖女,自然是邪莲了,但这问题却让我很为难,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当下我沈默半晌,腾出一只手,摸着羽虹嫩豆腐般光滑的小屁股。

  「不知道。或许你不相信,如果有一天你和她易地而处,我也一样会这幺卖力去救你。」

  口中说着,我却突然怀疑,这话之前是不是也和哪个女人说过?但至少,对于羽虹是有影响,我怀中的赤裸娇躯陡然狂震了一下。

  「……我、我不信!像你这种人……」

  「哈哈哈∼∼∼」

  我大笑起来,用力揉着羽虹的屁股肉,左臂揽着她的纤腰,手指在她柔嫩的花蕊上轻轻一弹,就让她弓起身体,喘息着急涌出淫蜜来。

  「………我自己也不相信!」

  ◆ 第四章:封灵毒岛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与武籐兰秘密会谈,商量定了对付幽灵船封印的方法,有几个策略是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动用的最后手段,但我们事先约好,做好最坏打算,而这个吝啬的守护精灵,最后总算稍稍大方,给了我一些道具援助。

  在我们离开海神宫殿的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说老实话,我自己非常信不过武籐兰,这个守护精灵所给我的感觉,让我一直想要早点离开海神宫殿。

  虽然她口口声声称我为少主人,对我表现得很恭谨,但她与我其实是存在着利益冲突。她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封印那艘幽灵船,只要能将那艘幽灵船长久封印下去,她可以根据状况作出适当的处理与牺牲,换言之,假如情形有需要,连我这个淫术魔法传人也在可牺牲的範围内。

  或许很多人都想问,在坊间流传的许多冒险故事中,冒险者进入宝窟之中,碰到美丽的守护精灵,不是发生艳遇,就是金银财宝予取予求,为什幺只有我会这幺倒楣,步步藏着危机?

  唔……好问题,但故事与真实的最大不同就在于,这个世界每年都有许多年轻人参加追迹者的行列,首一年之内的死亡率却也高达七成,我能够倖存至今,无形中已经是问题的答案。

  很多的故事,听听倒是可以,如果我也跟着去相信,说不定已经在海神宫殿里被宰掉,被当成增加魔力的人柱了。

  不过,儘管我对海神宫殿心存疑虑,尤其对武籐兰抱持戒心,但却不能否认,海神宫殿里头确实有些技术,让我很方便,尤其是能够在东海海域内空间穿梭的这一点。

  邪莲所在的位置,是东海海域上成千岛屿中的一个,甚至可能不被地图记载,所以当初连加籐鹰都花了许多时间去探听;武籐兰起初也不能锁定,直到那天她把羽霓放走,藉由羽霓的逃逸,这才真正找到了邪莲的位置。

  那个「封灵岛」,真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上头的戒备说不上森严,但却是危机四伏,照我看,那根本就是黑龙会实验生化武器的地方。

  我和羽虹从海底的空间入口浮出,漂浮到海面上,遥遥远望,就能够感受到封灵岛上的异常压力,那种让人老远望去,身体不由自主打着冷颤的灵压,让我晓得岛上若非有极强的魔法设施,就是有很强大的魔兽,单凭我和羽虹要硬闯,机会实在很低。

  「看,那边有一艘船……」

  正当我们两人在海上进退不得,远方一艘军舰缓缓驶来,挂着黑龙会的旗帜,样子有些怪异,我感应到上头有人,但却没有看到船夫在划船,只是缓慢地朝岛的方向行驶过去。

  无论岛上的警备系统是什幺,这艘被允许进入的船只,显然是防御网上的一个死角,我心念一动,要羽虹带着我潜到船底,藉由这艘船的掩护,让我们进入水道,深入岛的内部。

  没有找到退路,就要冒险突进,这实在不合我的个性,无奈此刻没得选择,就算硬闯也只得试一次。我的泳技不佳,在水里的游速也不快,全都亏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羽虹,一手抓住我,另一手轻轻一划就在水中前进数尺,很快就来到了船底下,随着船舰行驶,进入了封灵岛的水道。

  这艘船舰并不是很新,甚至说得上破旧,行驶起来摇摇摆摆,看来是即将要除役的旧船,因为上不了战场,才被派到这里来,大概是执行补给或是其他的运输工作,好在船舰的体积很大,我和羽虹藏匿在船底,从上头看绝对发现不了。

  我的泳技不好,内功也不成,要潜在船底行动,短时间还可以,时间一长就会出问题,但离开海神宫殿的时候,武籐兰给了我和羽虹装备,是两片薄薄的菱形水晶,只要佩带在胸口、只要不离开东海,就能够凭之在水中呼吸。

  潜在水底的感觉不是很好,水质又差又汙浊,睁开眼睛没有多久就开始痛,虽然我们有準备一些简单的道具,可是待在水底时间长了,还是很吃不消。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心里就越佩服,那些能够长时间待在水里的海民族类,实在是很有一手。

  「唔……」

  身旁的羽虹轻轻推了我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河道两旁与底部,淤积的汙泥中,半浮现着许多的枯骨,型态古怪奇特,其中的大多数,我和羽虹一时间竟然无法判别出那是何种生物的遗骸。

  并不是说那些骨骸真的陌生到难以辨认,相反地,如果只看部分肢体,我们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知道那些是猿、是犬,或是虎豹类的猛兽。然而,当一个骨骸看来上猿下虎,又或是左豹右狮,甚至看来有些像是昆虫生物,我们在暗自反胃之余,就很难判断那究竟是何异物。

  (嗯,也不奇怪,黑龙会那些家伙一天到晚搞些变态实验,会搞出这些失败之作倒不稀奇,但他们把垃圾扔在这里,是被什幺东西给吃掉的?从遗骸的情形来看,吃相好糟,没什幺教养啊……奇怪,怎幺连船只的碎片残骸都有?)

  我为着这个想法而暗自惊讶时,一个古怪念头突然窜过心里。这些遗骸如果都是实验的失败作品,那幺是怎幺运来这里的?这个岛上如果危险东西多过人,甚至没有人在上头活动,那上头那船补给品是补给给什幺东西?

  (糟糕!这不是找到掩护,而是误上贼船了!)

  我意识到,头顶上那艘船确实是补给船没错,但下货的方法可能很不一般,如果所料无差,附近存在着某种东西、某种生物,可能会用很粗暴的方式,取下这些补给品。

  还来不及警告羽虹,周围的水流突然发生异变,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与前兆,但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瞬间推动水流,又快又急地扫过来;水底光线又黑又暗,我和羽虹视线不清,当下唯一所作的反应,就是往顶上的船舰一拍,借力急划退去。

  那股力量很大,我们虽然往后急退,却仍是受到影响,在水里被冲击得倒翻了几个觔斗,而成为它目标的那艘船,更被一击而破,无数的碎铁破木沈坠在水中,一艘下沈中的船舰,很快就被拆解粉碎,所有船上的生物,都在坠落水中的瞬间,被那不知名的怪物给吸扯捲走。

  在昏暗的水中,我和羽虹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造成这破坏的异物,那似乎是某种软体生物,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大团巨大的腐肉聚合物,暗红色的十尺躯体,伸出几十只又粗又大的触手分支,在水中四下挥动,破浪掀波;刚刚那艘船舰就是被这些粗大的触手给击中,硬生生被一击而破。

  我自己所召唤的异界淫兽,也有触手,但长度与总体积却完全不能比,眼前这头怪物连身体带触手,全长怕是有几十尺,暗红色的腐肉外表,发出阵阵浓烈酸臭,看上去没有皮肤遮盖,只是被一层邪异的液体膜包覆着,让人完全无法判断那是什幺怪物。

  它没有眼睛,但触觉似乎非常灵敏,我和羽虹在水中飘动,水波立刻引起了它的注意,两只触手飞扫过来;早有警觉的羽虹飞快再退,但速度在水中受到影响,险些避不过去,我从旁边用力推过一块沈船碎片,被触手捲着,马上就被缠捲爆裂。

  (好大的力气,就算是雄狮猛虎,给这一扼,全身骨头恐怕瞬间就碎了!)

  这腐肉巨怪的动作,让我想到蟒蛇之类的生物,而我也注意到,它每个触手的末端,生有一个不住张合的大口,只要一触及猎物,就会像蟒蛇吞物一样,将猎物噬下,在连串骨骼碎响声中,慢慢、慢慢地消化生物。

  (……该死!原来是这种东西!黑龙会真他妈的变态!)

  脑里想起一件事,我全身顿时冒出冷汗,知道了这头怪物的原型。

  以前听变态老爸说过,在寻常人难到的万尺深海中,日光不至,压力奇大,只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生物能够存活,其中有一些微生物,没有牙齿,捕获猎物后,靠着口器吸蚀猎物的体液维生,食用完之后,就是喷出一堆被吸乾的碎骨与烂肉,非常噁心。

  那些微生物,最大的顶多铅笔粗细,最小的甚至肉眼看不到,对人类根本产生不了威胁,不过……如果经过邪恶改造,将它们的体积千万倍放大,那幺这些力大无穷的单细胞微生物,就会变成恐怖的怪物!

  羽虹身上所散发的热能,是这头怪物最在意的东西,当我小心翼翼潜藏住气息时,那边已经开始了一场小小的战斗。羽虹在水底下事倍功半地催动炎热火劲,耀眼红光伴随着热流飞斩出去,一面蒸发所经之处的海水,一面击中了那怪物的触手。

  即使身在水中,由凤凰血催动的兽王拳仍是威不可当,才一照面,羽虹就斩断了十多根触手,被她炽热炎劲击中的触手,化作腐烂肉浆四散,但却很快就重新癒合生长,表现出非同凡响的新陈代谢速度。

  这幺一头庞然大物,如果潜藏在海里,甚至可以猎食军舰!要诛灭它,不动上一支舰队绝对做不到,让羽虹和它作战,就算赢了也势必大耗元气,更别说水中作战,羽虹每一击都要耗平常两倍的力气,如果弄个筋疲力尽,岛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凶险,那就更不晓得该怎幺办了。

  我朝羽虹打了个招呼,要她尽快往水面上浮去,不料这个动作却替我自己引来麻烦,因为水流波动,我这简单的一下招呼,却引起了那头变种巨兽的注意,三只巨大的触手飞捲袭来,当我察觉时,强猛水流沖得我东倒西歪,已是退无可退。

  「淫动弹!」

  对上这变种巨兽的触手,羽虹用兽王拳的「螳螂问心环」,轻易破空斩切,但比较之下,我的淫动弹就相形见绌,如果是在陆上,或许还有点效果,但受到水力阻挡,才刚击出,力量就已经被减弱一半,打在那粗厚巨大的触手上,比搔痒还不如,那三只触手声势不减地挥击过来,羽虹发劲欲救,却是晚了一步。

  羽虹的动作其实很快,没有蓄意耽搁,那三只触手击中我后不久,她发出的火焰刀环就射了过来,但那三只触手挥击之力重逾千斤,同时一击一卷,就算是钢筋铁骨也要粉碎,更罔论常人的血肉之躯。

  所以,当羽虹抢近连发重击,将那些触手从反面烧断熔开,看到被触手包在中心的我,还好端端向她点头时,她的表情真是很错愕。

  水里不易交谈,更不适合问话,我拉着羽虹的手浮往水面,趁着那一堆触手还没追上我们之前,设法靠边上岸。

  「哗啦!」

  水花破裂,我和羽虹从水中射出,用着最快的速度抢往地面,尽可能远离河道,但就在我们裂水而出的那一刻,十几只触手掀破河面,狂乱挥舞,尝试要把我们抓回去,但一离水面,羽虹的速度就倍数增快,反手挥出「螳螂问心环」,十多个火焰刀环飞射,斩去触手,履险如夷地上了河岸。

  上了岸跑出几十尺,脱离了那头变种怪物的追击範围,刚刚那轮激战给羽虹的影响才显露出来。拥有第六级的力量修为,只要不和加籐鹰、武间异魔这些强得不像人的怪物碰上,羽虹其实已经很强、很强了,但是身在水里催发火劲,耗损的力量比平时多上一倍,她又是短时间内激烈连发火焰圈,对身体的负荷很大,要是战斗时间再拉长一点,就真是很不划算。

  在岸上,我身上发着淡淡的光芒,光源来自手腕上的那个双蛇镯,这点羽虹早已看过,我倒也不用多加解释。反正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贤者手环,在使用者受到攻击时,会自动启动物理防护,只可惜不能照我的意愿来使用,我只能趁着它还有作用的时候,尽快多走一段路。

  我对贤者手环的所知不多,只晓得它是七大圣器之一,拥有绝对的物理防护异能,当它异能被启动时,可以保护使用者绝对不受物理伤害,然而,从稍后的一些情形来看,它可能还有掩蔽行蹤的功能,一种类似「石头帽」,但却更具效果的异能。

  发现这一点,是因为我和羽虹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东跑西窜,不可免地碰到了许多兇猛异兽,却没被攻击。那些异兽应该是看到了我们,但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走开。

  这对我和羽虹而言,当然是天上掉下来的好礼物,不过,走在这个遍地是残尸碎肉的岛上,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黑龙会的手段实在是很毒辣,他们把改造实验失败的生命体,送到这个岛上来当饲料,让岛上的猛兽长期食用,间接也吸收了那些异变基因,令得猛兽发生基因变化,变得越来越凶残与可怕。

  独眼的巨人、狮鹫、三头飞蟒、血肉中混合金铁的装甲蜘蛛,甚至连植物都会活动;看来平凡无奇的树木,枝干突然间锐利如枪,贯穿刺杀猎物,吸取血液;放出异香吸引猎物,再一口把猎物吞食的猪笼奇花;当生物靠近时忽然炸裂,再生长于猎物尸体上吸取养分的莫名菌类……整座封灵岛被成功改造为一个邪异的生态系,彷彿是一个巨大的蛊毒实验场,每个生物都在奋力求生,在物竞天择的残酷实验中,激烈地演变与进化。

  「好恐怖……我以前看过很多的尸体,但没有一个兇案现场像这样……」

  踏在没有道路的草地上,羽虹步步为营,湿淋淋的面孔上,流露着掩藏不住的惊恐。

  「那当然,因为这里是许多正在发生的兇案现场……不过,黑龙会的这个实验场还真是夸张,我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规模。」

  短短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和羽虹目睹了上百起的猎食与捕杀,生与死,迅速地在我们眼前交替。置身在这种状况中的我们,紧张得忘记了噁心,因为那些生命体中有许多强大猛兽,即使是羽虹这样的卓越武者,也难以轻易搏杀,但那些强大的猛兽,却被一些不起眼的小生物奇袭,刁钻、阴毒、匪夷所思地袭来,瞬间就毙命倒地,如果易地而处,我们在这岛上未必是能残存到最后的优胜者。

  幸好,在岛的西方,浓密的树丛与险峰上,我们隐约看到了人工建筑,显然黑龙会仍有在岛上建立基地,用某些技术或魔法,阻止这些异种生命体靠近,换言之,也就是我们的短暂躲避处。

  不假思索,我和羽虹就往那边赶过去。她雪白洁净的羽翼,这种时候就大大派上用场,迎风展翅,几个起落,将把我们带到那个堡垒似的建筑里,趁着护体的能量光罩还在,降落下去。

  这幺大剌剌地降落,本来应该非常惹眼,但护身光罩的遮蔽效果还在,靠着贤者手环的帮助,我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不过,当我们降落到那个堡垒似的奇异建筑时,一下古怪的呼啸破空而来,异常的耳熟,我急忙让羽虹改变方向,降落往那个声音来源的方位。

  在堡垒的后方,是一个削平山头而建的广场,面积很大,我们低空飞去,还隔个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十数尺高的庞然巨物,威猛狰狞地晃动着它的巨躯。

  那头巨怪看来并不像是任何一种已为我们所知的生物,十数尺高的巨躯,分做三截,有些类似矮子,看不见头部……至少在看来像头部的地方,找不到所谓的眼睛五官;伸缩自如的双手生有巨钳;腹上生有一张巨口,三层相叠的利牙发着森然寒光,偶尔有些唾沫从口中滴下,在那身非壳非甲的硬皮上流过,没有什幺伤害,但一滴到地面,立刻发出难闻的腐蚀臭味与青烟;看来像是双脚的部位,生有轮子和好像是履带的怪异东西。

  这样的变种生物,看来和堡垒外的那群怪物,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的契合,但我却觉得非常错愕,因为我曾看过这东西,但却不是在封灵岛,不是在东海,而是在我祖国王都的大校场,前金雀花联邦大总统莱恩展示该国新武器的时候。

  那时,莱恩·巴菲特展示这头来自光之神宫的变种异兽,说是等到国际联盟成立后,就要把这生物兵器交给联盟,作为剿灭黑龙会的强力武器,这件事与这头巨兽的名声因此轰传大地。但现在,这本该是高度机密的生物兵器,却出现在黑龙会的土地上,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该不会……)

  我望向羽虹,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娇躯剧震,显然与我想到了同一件事。武籐兰曾说过,慈航静殿中有人勾结黑龙会,难道这头生物武器的外流,就是两者勾结下的产物?

  隐隐约约,我想到自己可能撞破了一桩大阴谋,这点实在很不好,因为我们来此的目的是救人,正事还没有个影,却牵连旁枝,这并不是个好的开始。

  「啊!是我姊姊!」

  羽虹低呼一声,而我顺着她的惊叫,目光改望向广场旁边的人群,除了羽霓之外,也看到了这头巨怪的操纵者,也就是这场生物实验的主导者。

  在那边的一群人中,有一个浑身裹在黑纱中的美妇,格外地抢人目光。

  薄如蝉翼的黑纱长裙,突显出丰满性感的惹火身段,明明是黑色,但却让人没法不注意到她肌肤的雪嫩、白皙;她长长的金髮拢到右胸,使裸露的左肩更加明显,不必花太多想像力也看得出来,那件薄薄的黑纱内什幺都没穿,娇嫩的乳蕾就在黑纱内挺立,显出饱满的酥胸。

  一条窄细的丝带,强调出她动人的纤腰和诱人的臀部,高衩的曳地长裙,露出她雪白的大腿与裸足;象牙白的肌肤上,似乎泛出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大腿上那些荆棘般的青紫色符文分外明显,增添一股邪异的魅力。

  但即使隔得老远,我们仍感受得到她身上散发的惊人灵压,剎时间,我脑里浮现了一个人名:黑巫天女!

  传闻是黑泽一夫手下的第二号人物,主导黑龙会所有的实验,幽灵船的解印工作,不但製造出武间异魔这个生命体,还改造邪莲,种种匪夷所思的通天手段,令反抗军内闻名如见鬼。假若黑龙会少了这个人物,绝对发展不到今天这等声势,而机缘巧合之下,我和羽虹终于看到了这个见首不见尾的魔道异人。

  一群灰袍魔法师站在黑巫天女身后,像是很恭敬似的,连头都不敢 起;羽霓则站在她身旁,一袭黑色皮革的胸兜与皮裤,衬显出身段的纤细,与黑巫天女的成熟丰满别见风韵,但眼中昏暗无神,毫无生气,像是一具美丽的尸体多过活人。

  虽然羽霓在这里,但我却没有看见邪莲,只见到黑巫天女身前有几个人……应该都是男人,但浑身血肉模糊的,明显受过酷刑,当广场中的魔兽再次嚎叫,其中好几个人都像是意志崩溃,拚命磕头求饶,说愿意臣服,跟着就被旁边的士兵拉起来带走,只剩下一个光头老人,看来被拷打得最严重,身上皮焦肉烂,还缺了双腿,却最是硬气,哼都不哼一声。

  「贼秃驴!你倒是硬骨头,砍了你两条腿,抽了你骨头,还是死不开口,现在是你最后机会,再不招出来,我们也不要你这废人啦!就扔你去当魔兽的饵食吧!」

  黑巫天女开了口,但却令空中的我大倒胃口。因为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嗓音,听来就是一个粗豪壮汉所发,哪里像是个妖艳美人?当我再想到伊斯塔的血魇法师,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想不到这个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居然是个可怕的人妖!

  「妖妇!任你癡心妄想,还是枉费心机,那剑谱中的秘密,绝对不……」

  光头老人一开口,听到他声音的羽虹马上低呼一声。

  「是……是至善长老!」

  我当然不知道至善长老是谁,但是看羽虹惊讶与低呼的语气,还有黑巫天女称呼他为秃驴,八九不离十,肯定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

  这一分神,至善老僧说的话我就没有听清楚,只听见黑巫天女发出一阵雄浑有劲的大笑,熟艳的胴体一阵花枝乱颤,性感中让人不寒而慄。

  「秃驴,既然你不识 举,本座就发发大慈悲心,超渡你去见你的佛吧!但是你近百年苦修的功力就这幺散了,未免可惜……出家人与人方便,你用不着了,就让你的师侄孙送你一程,欢喜极乐去上西天!」

  笑声中的淫邪之意,很快就具体实现,黑巫天女伸出纤纤素手,在羽霓裸露着肥嫩屁股沟的黑色皮裤上,用力一拍,表情如殭尸般麻木的羽霓,动作俐落地动手解开腰间繫绳,任那件小之又小的四角皮裤滑落,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裸裎,那种仅着皮革长靴,却露着白皙嫩臀与修长美腿的景象,实在是非常性感。

  警觉到羽虹可能叫出声来,我抢先一下出手,捂在她唇边,制止住一下脱口的惊叫。

  (唔,命运真是可怕!妹妹被我调教成喜欢暴露的小淫女,姊姊也在众人眼前裸露下半身,这对光屁股姊妹是怎幺了?)

  听说双胞胎姊妹之间,有着异于常人的心电感应,当羽虹的香躯贴着我不住颤抖时,我脑里的念头,则是猜想她会否因此感同身受,和姊姊一起任淫蜜湿了花房……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好笑了。

  「贼秃,你清修一辈子,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这次让你极乐上路,你就留下自己的功力,帮你师侄孙更上一层楼吧。」

  赤裸着下身的美少女,却让始终坚毅不屈的老僧露出惧色,但相较于他,我身边的羽虹却更是显得惊恐欲绝,纵然姊姊被人操纵,她也绝不能坐视这样的事发生,背后雪白的翅膀一拍,就要扑冲下去。

  (啊!糟糕!)

  正和羽虹搂抱在一起的我,毫无选择地与她一同坠下,刚要出言喝止,她却在空中突然急停下来,我被急速煞停的反作用力震得头晕眼花,瞥向地面,只见黑巫天女、羽霓、一众魔法师们都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朝着空中望来;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应该隐去身形的我和羽虹。

  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光华,停止了它的守护效果……

  (啊!这下死定了!)

  彷彿与我的想法相呼应,在羽虹身后十尺处,闪电出现了一个魁梧高壮的铁塔雄躯,正是手持斩马大刀的武间异魔;他动作好快,才一出现在我们身后,眨眼间就已经抢移到我们三尺内,无声无息,除了刚好望向那边的我,羽虹本人竟是丝毫未觉……

  电光石火间,斩马大刀挥映出冷冷厉芒,飞快斩向羽虹白嫩的颈项!

  ◆ 第五章:至善至憾

  阿巫曾经说过,武间异魔被黑巫天女给改造身体,练就了今日的钢铁魔躯,只要信心不破,他就会百死还生,遇强越强;上次加籐鹰以斩龙刃出击,把这绝世兇徒斩成重伤,却被黑泽一夫阻止,杀之不死,那时我就知道他必会重生回来,而且变得更加棘手。

  这个推测,非常不幸地命中,虽然不知道武间异魔得到了多少进步,但突然冒出在我们后方的他,动作奇快无声,整具魔躯看来比之前更壮硕,双肩与额上都生出利角,看上去像是一头灭世凶兽,又像是一把来自末日的钢铁凶器,狂潮怒涛般射来,粗壮的手臂挥扬大刀,无声也无风,只有斩马大刀的寒光逼人。

  当那寒光破风扫向羽虹的雪白颈项,我半点也不怀疑,这一刀会轻易将羽虹美丽的头颅斩得飞上天去,余势则将分尸而下,把我给砍杀。

  「住手!」

  一声雄浑的吼喝,似乎还伴随着某种魔力,破空擦过我们,轰向武间异魔;这个狂天霸地的不世兇徒,在听到这声吼喝的瞬间,像是听到了不可违抗的命令,却已经克制不住手中怒斩的去势,当下唯有全力从旁一推,让斩马大刀呼啸着从羽虹耳边贴发擦过去,十几根被劲风切断的金髮顿时狂飘急扬。

  「霓虹姊妹是龙王陛下指定捉拿的女人,活捉她!」

  地上的黑巫天女发号施令,手中多出了一柄骷髅魔杖,杖头的那个白骨骷髅非常古怪,似是人形,但却多了两只金属牛角,型态狰狞;而接受她指挥的武间异魔,纵然失去手中兵器,身上的杀气却更强更凶,一双铜铃似的大眼上下打量过羽虹,哈哈大笑出声。

  「哈哈哈,骚妞儿,你穿的这是什幺破衣服?这幺露着屁股闯进我们阵营,你想作什幺?是要学你姊姊一样,腿开开给我们干吗?」

  「可以啊,我把腿分开了,你有东西可以干吗?」

  羽虹寒着声音回答,一句话就让武间异魔怒不可抑,或许,他为求修练邪功导致不能人道的秘闻,已经被我宣扬得东海人人皆知,被剥夺去男人首要尊严的他,一听见这羞辱就怒火中烧,发狂攻向羽虹。

  兵凶战危,面对武间异魔这等厉害角色,羽虹再也不容保留,侧身急飞贴近地面,将我随手抛开落地,自己一下的扭腰,赤红下摆如同凤凰尾翼飘扬,漂亮地折飞上天,与抢攻向她的武间异魔交起手来。

  儘管失去了斩马大刀,但武间异魔的那只魔鬼左手却更加厉害与危险,加上双方力量相差太大,羽虹一照面就落入劣势,看来可能走不过十招,当然,如果她不是已经把我放下,负累而战,大概三招就给敌人拿下了。话虽如此,被抛留在地上的我,可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刚好摔落在那个至善老和尚的身边,四周的黑龙会士兵也团团包围上来。

  以力斗力,广场内几十名士兵我都不放在眼里,召唤出淫精灵就可以摆平;前方十多个魔法师,只要没有水系魔法师,那我也可以游斗一阵,伺机逃去;至于后头的魔蝎巨兽……反正这里那幺多人,它未必先挑我来吃,边游斗边跑路,我还大有逃跑机会。

  就连前头仍赤裸着白皙下身的羽霓,我都不怕,只要利用她对莹晶玉成瘾的弱点,我要声东击西,趁隙逃跑,这点并不为难,更何况我背后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僧,必要时候 脚一踢,拿这老秃驴当障碍物,应该是可以抢点时间的。

  但只有一个大麻烦,就是抢站在羽霓身前的那个可怕人妖,黑巫天女!

  就算她是个人妖,这却仍无碍于她的惊世魔威;在人们所知道的传说中,她是一名直追五大最强者的厉害人物,单单站在我身前三尺,所散发出的灵压,就让我彷彿置身无边血海,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即使我和羽虹联手,甚至再加上后头那只魔蝎巨怪,恐怕也是没胜算可言,现在只剩我一个,为了安全起见,看来还是乖乖投降,免得受皮肉之伤。

  「约翰·法雷尔!」

  就在我预备屈膝跪地,高声求饶时,黑巫天女突然一声雄喝,喊出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头听得出又是愤怒又是惊喜,愤怒的情绪我能理解,因为我实在坏了黑龙会不少事,但若说惊喜……我就搞不懂喜从何来了。

  黑巫天女一直是蒙着面,不让人看见她的面孔,这是很多黑魔法师都有的习惯,并不出奇,但就在我 头与她两眼相望,四目交接的短暂瞬间,我却感到一股不寒而慄的恐惧,如冷电般窜过身体;那双眼睛中所充盈的恨意与仇视,是我生平仅见的深刻,单单看见这双眼睛,我毫不怀疑她对我的杀意。

  (呃!怪了,她怎幺会认识我?又怎幺会这幺恨我?难道……当年我家变态老爸曾经变态到搞了人妖?她因爱生恨了?还是我爷爷干过她家什幺人,生下这死人妖?)

  荒唐的念头在脑中闪过,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投降已经不可能,眼中有这种杀意的人不可能放我活命,想要生存,就只能靠自己争取。

  (武籐兰和我约定的暗号……不成的,这女人一心只想对付幽灵船,现在就算放出暗号,她也一定当作不知道。)

  心随念转,我发挥着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一下子抽出袖中百鬼丸,闪身急退,把短剑架在身后老僧的脖子上,高声一喝。

  「呸,去你妈的死人妖,想要他活命的就别乱来!」

  这老秃驴本来就快被处死,没有当人质的价值,但就算如此,他也仍是一个重要人物,看见一个重要人物被这样擒捉威胁,正常人的反应总会一愣,而我下一步动作,就是一剑砍飞这个贼秃的光头,飞腿踢向敌人,趁着敌人接头或闪脑,因而一乱时,把握机会召唤淫精灵阻敌,全力逃生。

  应变的战术已经想好,但是正当我要扬臂挥剑,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意外时,敌人却给了我一个大意外。

  站在我前头,正要对我动手的黑巫天女,突然动作一滞,跟着一声闷哼,胸口黑纱溢出鲜血,被一截锋锐利刃透胸而出;整件事发生得突然,事前毫无徵兆,简直就是当初鬼魅夕刺杀方青书与莱恩的重演,在我意识到发生什幺事的瞬间,脑里甚至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是我很清楚一个事实,鬼魅夕绝对不可能会刺杀黑巫天女,也绝不会来救我!这个出手刺杀黑巫天女的高手,究竟是谁?

  「不!」

  疯狂的巨吼恍若炸雷,震得每个人摇摇欲坠,伴随着一道威猛的巨影,从天上飙传下来。总是高喊着自己无人能败的武间异魔,这时的气势只能用无敌来形容,轻易把羽虹击得呕血飞坠,自己则飞射过来,第一时间抢救被重创的黑巫天女。

  事情就在我面前发生,我很清楚地看到,虽然在利刃破胸刺出的瞬间,有大量血花喷溅出来,但在那之后,黑巫天女的胸口就没有流血,而是渗出诡异的袅袅黑烟,显然她已经能镇压伤势,甚至有能力反击,但若行刺的高手将利刃横拖,相信仍是可以诛杀这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因为我已经认了出来,那柄利刃不是什幺凡铁,而是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斩龙刃,持有它的主人,自然就只会是失蹤海上的加籐鹰!

  「大当家!」

  我喊了一声,眼前却突然一花,加籐鹰的高大巨影出现在我身前,出手将我一拉,我就身不由主地离地飞起。

  「走!」

  加籐鹰拉得我腾地而起,百忙中我只觉得身上一重,好像有什幺东西缠上了我腰间,回头侧眼一看,才发现是捉鬼的被鬼捉去,竟是那个我要挟持的无腿老贼秃,两手抓住我的腰带,和我一起离地飞起。

  如果有得选择,可以多带一个乘客走,我当然是希望带羽霓,但现在一切由不得我选择,我只能被这又老又残的臭贼秃给拖累,一起被加籐鹰拉上天去;同一时间,伤在武间异魔手里的羽虹也振翅飞起,和我们一起破空而走。

  「你们逃不掉的!幽灵船即将现世,你们没有一个能够生离封灵岛!」

  离开现场时,我不晓得黑巫天女是死是活,只是听见一声来自武间异魔的暴怒狂喝,海啸奔腾似的朝我们涌来。

  武间异魔、羽霓、羽虹,都是有翅膀可以飞,加籐鹰却没有,之所以能够带着两个人一起跃走如飞,只是凭藉着他的绝顶轻功,但如果武间异魔追了上来,长时间竞走之下,我们一定会被追上,幸好那个不能人道的没种东西没有追来,这才让我们得到充分的逃跑时间。

  加籐鹰穿着一身黑龙会士兵的铠甲,以他不逊于武间异魔的高大身材,刚刚躲在黑龙会士兵之中,我居然会没有看到,这点委实不可思议,但想想却也没什幺,因为像他这样的大高手,没有理由不会缩骨功。

  当日他被黑龙王一招重创,伤重连同斩龙刃坠海,之后就生死不明,我万万想不到他已经来到封灵岛上。照当初的战术来看,加籐鹰确实远比我们更接近目的,就是不晓得他在岛上数日,是否有所收穫。

  加籐鹰没有翅膀,仅凭着绝顶轻功,当然不可能带我们离开岛上,所以他一阵飞驰,穿过几个烟雾瀰漫的沼泽与山头,让敌人难以追蹤我们,沿途还随手布下几个误导敌人的陷阱后,就悄然降落在一处满是荆棘的山窟口。

  封灵岛上,无处不是陷阱杀机,千百种高度危险的异变物种伺机而噬,我们落脚处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当加籐鹰重落在地时,右脚如同利刃,笔直插入地面,两股无俦剑气,一股刚猛纯阳,一股绵柔阴寒,两股剑气分别向两边扫出,剎时间只听见连串血肉震爆与闷响,十尺内的危险生物都被他一招屠尽。

  「好功夫!」

  随之降落的羽虹脱口而赞,但我却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根据我的观察与了解,加籐鹰所练的地霸气诀,讲究刚中蕴柔,阴阳相生,可是刚才那一记腿剑,却是阴阳分明,落入了下乘,难道因为不是对付高手,所以不用拿出真功夫来吗?

  我的疑问,加籐鹰没有回应。一剑重创黑巫天女、来去无蹤、耍弄敌人于掌上的他,在这一下威猛的降落后,头就低低垂下,没了声息;我侧目望去,只见他口鼻之中满溢着鲜血,已经直挺挺地半蹲着昏了过去。

  「糟糕!他的伤根本就没有好啊!」

  虽然不知道加籐鹰是怎幺潜入封灵岛,又在这里待了几天,可是仔细想来,以他当日的伤势之重,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痊癒。以重伤之身,勉力一剑刺杀黑巫天女,又带着我们这样全力奔驰,甩脱敌人,在支撑到这里后,他已经近乎油尽灯枯,终于吐血晕去。

  不对黑巫天女补上第二剑,是因为伤重之下,发挥不出第七级力量的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看他气息奄奄,口鼻止不住地溢出鲜血,伤势重得无以复加,我和羽虹都不是医道能手,难道就这幺看着这位一代名将命丧此地?

  「善哉,善哉!两位施主,请让老衲来做点事吧!」

  那名用龙爪功抓住我腰带,路上我几次甩他不掉的老僧,双手结印,口诵佛号,要我们把加籐鹰 到他面前,让他救治加籐鹰的垂死性命。

  「大和尚自身难保,居然还这幺好心肠?」

  我虽然这幺说,却还是把双腿残障的他抱到加籐鹰身前,让他双掌分别抵在加籐鹰的前胸与后背,发出金色佛光,用光明系的咒术,为加籐鹰运功镇伤。一个高大,一个枯瘦还少了两条腿,我当然是抱轻的不 重的。

  这个至善秃驴是什幺人,我并不清楚,但听黑巫天女说他近百年苦修,看来也是慈航静殿的长老高人。他近百年苦修的禅门正宗佛力,果然非同小可,在这高级僧侣专用的回复咒法下,加籐鹰的出血立刻被止住,脸色也大有好转。

  这时,羽虹来到我身旁,小小声地对我说,这名至善大师是慈航静殿硕果仅存的上两辈高僧,当年也是响噹噹的人物,一手罗汉神指尤为出名,现在照理说应该是在光之神宫里静修,不问俗务,却不知道怎幺会来到东海,还落入黑龙会的手里,被淩虐成这等模样。

  「不清楚,照理说,光之神宫最近一次有派人来东海,就是你师父这次运军火到东海来,该不会……」

  说来有几分道理,因为那头魔矮巨兽就是慈航静殿开发出的生物兵器,如果说那就是军火,至善老僧就是随船人员之一,那一切就说得过去。内功高不代表武功高,即使有百年苦修,也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战斗;碰上了黑龙王那样的无敌最强者,落败被擒是合理的事。

  「啊!」

  羽虹惊叫一声,因为在加籐鹰脸色持续红润的时候,至善老僧却汗如雨下,一双手臂也像是被吸尽血肉精华似的,迅速乾瘪下去;我们这时才知道,至善老僧不再是使用回复咒文,而是正把自己的毕生修为灌给加籐鹰。

  「师叔祖,他……」

  羽虹起初不知所措,但跟着也明白过来,至善老僧不但身受酷刑淩虐,可能还受了足以致命的暗伤,照这样的情形,大家只会一起没命,所以他把毕生修为灌输给加籐鹰,期望让他回复战力,至少还有三人能活命。

  但是这一类的内力灌顶,并非马上灌马上能用,如果不经过吸纳与消化,就无法把内力吞为己有,在那之前妄然催动,外来真气很可能就这幺快速流失。加籐鹰武功再强,也不可能在三五个月之内吸纳百年禅门内力,既然他一个人吞不下,何不传一些给我呢?不用一百年,即使是五十年、二十年,那也很好啊。

  「施主……」

  彷彿看穿了我的意图,至善老贼秃望向我,儘管脸部皮肉皱如枯木,老贼秃的眼睛却是晶莹有神,让人望之心中祥和,戾气为之一减。

  「你救老衲一命,老衲本应报答,但你心术不正,老衲不能让佛门武学成为你手中之刀,为虎作伥,善哉……善哉。」

  死老秃驴!我与你相识不久,你甚至没有看到我搞你两个师侄孙,怎知道我心术不正?一定是记恨我刚刚挟持你当人质,所以才不给我好处。他妈的臭贼秃,有恩不报,死后一定会下阿鼻地狱,涅盘无望。

  「这位女施主……」

  至善贼秃望向羽虹,眼中映出了她暴露性感的武斗袍,但却不见色慾,而是映出浅浅的慈悲与怜悯,与望向我的时候全然不同,显然在他眼中,这名心术很正的少女就是他同道了。

  「师叔祖,晚辈是心灯居士门下的弟子羽虹,也是慈航一脉,向您叩首。」

  羽虹说着,还真的跪拜下去磕头。顺着她低伏的背脊往后看去,在飘蕩的武斗袍后摆,白嫩嫩的香滑裸臀,跟着她磕头跪拜的动作一起一伏,也难得老和尚忒有定力,硬是视而不见。

  「可怜,可怜……把这重担交给你,是残酷了些,但身为我光之神宫中人,这是你责无旁贷的担子。」

  至善贼秃对我们提起一件往事,那是心灯居士入门之前,前任慈航静殿掌门秘密集会几名长老,说自己门下有一名男徒,平日修持严谨,深获众人好评,其实却是由伊斯塔叛逃投奔。

  慈航静殿素来鼓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件事为了那名弟子的修行着想,之前并不为任何人所知,但当掌门有意传授衣钵,因为不想他练成绝学后重堕魔道,无人能制,所以把这秘密预先告知众长老,并且留下暗藏的绝学。

  这是前任掌门的重托,但掌门并没有明确说出是自己几名弟子中的哪一个人,掌门坐化后多年,也一直没有发生什幺事,直到最近,陆续有长老遇害,至善觉得事有蹊跷,又顾忌对方手握静殿大权,深恐为他所害,便藉机请出任务,要在航行中与心灯居士商议。

  怎知道还没来得及说出,黑龙王就离奇出现,不但击破运输船队,还将他也一併捉拿,至善这才醒悟到敌人正在暗中刬除心腹大患,并且勾结了黑龙会。

  「……黑泽一夫袭击我们,不是为了军火,而是为了老衲与这个秘密……」

  至善贼秃的话,令我心头起了一阵寒意,因为这正是当世第一大门派慈航静殿的最高秘辛。

  (听说上代光之神宫掌门收了几名弟子,但最后不战死沙场,又能成才成名的,只有心剑神尼、心禅和尚、心灯居士。这件事情发生时,心灯居士尚未入门,现在弟子中是男人,而且还手握慈航静殿大权的……那不就是……)

  我瞥向羽虹,只见她满脸震惊之色,显然是想到了和我一样的念头。至善老僧所指的,除了慈航静殿现任掌门心禅,还会有谁?

  「其实慈航静殿大权早已由他掌握,只要奉行诸善,用于正轨,没有人会计较他的出身,又何必重堕魔道,作出这等行径呢……捉了老衲也是无用,诸般秘笈与证据,老衲早已妥善收藏,他纵使勾结黑龙会,也还是枉费心机……」

  至善老贼秃歎息着,把羽虹唤到他身边,悄声在她耳边说话,好像是要告诉她那些秘笈与证据的藏匿处,要羽虹日后去取出,为光之神宫清理门户,除去那个佛门败类。

  这个机密可比什幺生化实验更重要,假使让黑泽一夫和心禅知道了,不管是什幺人知道这机密,都势必要他的命,至善老贼秃把这秘密告诉我们,却只把藏宝地点说给羽虹听,用意自然是要我们给羽虹承担风险,扩散黑龙会的追杀目标,毒辣之至。

  (他妈的,光之神宫的那群贼秃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老秃驴都快要断气了,仍然想要害我一把,哪有佛门子弟的慈悲心肠?近百年敲的木鱼、念的经,全都念在狗身上去,也难怪武功奇烂,败给黑龙王……)

  佛渡有缘人,应该要挂点的老和尚,最后还是上了西天;羽虹想遵照慈航静殿的规矩,一把火将老和尚的遗体给烧了,但我却怕这样会引来敌人注意,所以最后还是照江湖规矩,用化尸粉把老和尚给溶得尸骨全无。

  哈!这贼秃临死还要算计我,现在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也是应有之报。

  不过当我事后想起,这幺做可能因此错失取得高僧舍利子的机会,已经来不及了。真是失算,之前只想到老和尚是禽兽,却忘了他是一头德高望重的珍奇异兽……

  我与武籐兰商议的计划,势必要延后实施,因为羽虹和加籐鹰的伤势都不轻,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息。有鑒于此,我们就在这处山窟暂待,过了一个没有食物,又冷又恶的寒夜。

  加籐鹰告诉我,那日他重伤坠海之后,本来自忖必死,因为黑龙王绝无可能放弃抢夺斩龙刃的机会,但因为巨头龙出现,翻波掀浪,他把握机会全力遁走,在海上漂流几个时辰后,遇到黑龙会的船舰,便以鹰爪功扣住船尾,随船移动,藉此潜藏行蹤。

  那艘船恰巧就是通往封灵岛,但却不是用作饲料,而是把一些必要器材运来,由封灵岛的另一侧登岸,加籐鹰就跟着混入士兵中,几日来在岛上到处潜伏与查探,直至今日见到我和羽虹在空中离奇出现,为了相救,这才不得不冒险出手,刺杀黑巫天女。

  「……岛上所有敌人里头,我最顾忌的就是她,因为她能用魔法追蹤我们,只有先废了她,我们的逃生才有希望。」

  之前加籐鹰有斩龙刃护身,在这创世圣器的能量干扰下,再强的魔法也找不到他,但如果带了几名不相干的人,拖累影响之下,黑巫天女的魔法就很可怕了。

  「谢谢大当家,可惜这一刀没有成功杀掉那个人妖……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拔刀斩人的威风,比你平常拿菜刀的样子好看多了。」

  「呵……那并没有什幺意义,等到这一次的事情完毕,我还是会回去继续当我的厨师。」

  「都出来了为什幺还要回去?你这幺厌恶杀生吗?当厨师也不见得就双手乾净啊。」

  「梅兄弟,你似乎有所误解。我并不会特别厌恶杀生,过去我曾当过武将,现在我是个厨师,一样是要挥刀染血,杀生之罪不会因此就轻一些,但至少,我知道我为何要杀动物,却不能理解为何要杀人……」

  加籐鹰浑厚的嗓音中,有着一丝疲惫,这让我想到,身边还有另一个疲惫的少女。

  这几日来,羽虹也是身心俱疲。想要把姊姊救回来的迫切心情,在今天看到羽霓所受的对待后,一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以她性情,这几天发生的两件事,势必也造成更大冲击。

  第一,自然就是在公园岛上,黄石老狗的一番控诉。其实那并不关她的事,但以羽虹的刚强个性,这些指责对她的信念首当其冲,造成的效果,大概不只是重重打几下耳光而已。

  第二,如果说东海这个地方的民情,冲击了羽虹对于正义的信念,那幺今天至善贼秃的临终委託,则是一记霹雳落雷打在头上,因为邪恶的魔爪不只来自东海,不只来自师门慈航静殿,甚至是来自慈航静殿的最中心,当今掌门人心禅和尚就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

  何者为正?何者为邪?这是千古哲人的一大难题,虽然对许多像我这样的平凡人来说,这问题根本是个屁,不想也无所谓,但确实还是有人把它看得很重,竭力想要在这个模糊而混乱的世界,画出一条分明的善恶界线来。

  整个晚上,羽虹坐在山洞的角落,盘膝调息,想要治疗自己的伤势,但几次运气下来,脸色非但没有好转,最后反而「哇」的一声吐出血来,显然是心情不宁,运功走火,弄得伤上加伤。

  「喂,你怎幺了?不能运功就不要勉强运啊,这样子搞得伤更重了,你怎幺去救你姊姊?」

  我急忙扶起摇摇欲倒的羽虹,但她却像是气恼自己的没用,流下了眼泪,就在这个气氛无比尴尬的时候,靠在山壁另一角落闭目养神的加籐鹰开口了。

  「这位小姑娘,愿不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