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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原镖局

大年三十夜晚爆竹齐鸣,震彻夜空,此时正是一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中原镖局位于开封府正北二十里,西邻黄池南宫世家,正北三十里为相州,东邻陈桥译,是当今中原之要塞,在这样的要塞之地开镖局,生意自然红火,十几天前的大火不但使的富可敌国的黄池南宫家毁于一旦,而且使得中原镖局的生意损失大半,中原镖局失去了本来承接着南宫家在全国各地的四海钱庄运送镖银的任务。

中原镖局和南宫世家本是世交,此时的中原镖局内也是灯火通明,却没有了节日热闹的气氛,在中原镖局后院的密室中,总镖头卢啸天稳坐正中,左下手锦衣身材有些臃肿南宫傲,南宫傲身边坐下五短身材的小矮子正是南宫家的护院总管石坚,南宫傲的对面坐着一蓬头垢面,乱发披肩的中年人,如果不是那身锦衣,那双苍白的手,几乎让人有种见到丐帮弟子的感觉。

四人坐着相对无言,南宫傲首先打开沉默,看了看石坚说:“你是说婷儿先救了你,然后又回去黄池救家人了?”

石坚点了点小脑袋“嗯”了一声接着说:“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这时那蓬头垢面的中年人把眼前的乱发理了理说:“大少爷,既然有了独行盗司徒南和江南霹雳堂的线索我们找他们过来问下就行了,不必在这推理,挺麻烦伤脑筋的。”

看着他理那头乱发石坚几乎忍不住要吐了出来,骂道:“小天,你妈的就不能把自己弄的干净些。”

一句话把刚才死气沉沉的气氛一扫儿光,南宫傲轻轻一笑,这是他回到黄池以后第一次会心的笑了。

卢啸天爽朗的笑声中冲着他们说:“独行盗司徒南来无影去无踪,不宜寻找,倒是河洛方剑林龙飞,和江南霹雳堂倒可以去问下。”接着沉声说:“我想这件事和东京汴凉有莫大的关系。”

南宫傲脸色铁青着说:“有军用的床子弩和神臂弓,开封府有权调动这样军队的人并不多。能招集这么多武林高手的人更是曲指可数。”

卢啸天看着南宫傲问道:“贤侄有什么打算。”

南宫傲对小天说:“你去江南霹雳堂查下”,然后对石坚说:“你去找林龙飞。不一定要问出什么东西,但一定要让江湖中人知道南宫家还有人活着” 然后南宫傲站起身来,冲着门外狂吼道:“我要让江湖人都知道,南宫家的人回来了,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石坚和小天应了声是,告退。

南宫傲待心情平复了对卢啸天说:“请世叔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多多留心,看能不能找到婷儿的线索。”

卢啸天淡淡的说:“贤侄放心,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你就先住在府上。” 南宫傲摇了摇头说:“小侄要到汴凉去,查一下那些能调动禁卫军的人。” 卢啸天没有多做挽留。

月朗星希,爆竹齐鸣,南宫傲锦衣夜行,他要到东京汴凉找到那个调动禁卫军对南宫家发动进攻的人,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样把这个人揪出来,怎样一点一点把他撕碎。

南宫傲想到把这人一点点撕碎,让他慢慢的痛苦而死,他的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耳边响起了水声,然后他看到了黄河。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阻挡南宫傲向前的脚步的话,面前这夹着黄沙咆哮而起的黄河让南宫傲多少有些力不丛心,在这冷寒的夜光中,咆哮的黄河像一只猛兽等着靠近的猎物。

若在平时,这个时间黄河的岸边一定有等着渡人的船只,而今天是大年三十,人们都回去过年了,岸边的船只林列,却找不到一个撑船的人,黄河却是去开封府必经之路。

“要是唐冲在就好了。”南宫傲想着已经动手把一艘大一点的船推入水中,然后跃入船上,学着别人撑船的样子,晃晃悠悠的向着河对岸划去,大冷的天,他握着船桨的手心却出了冷汗,由于冬天,河水并不宽,转眼间船已经走到了河中央,南宫傲也慢慢熟悉了架船的本领,手心的汗也慢慢的下去,他一边划船,一边欣赏着波涛汹涌的河水。

一阵异香自河对岸漂来,待到南宫傲警觉的时候,已经吸入不少的香气,然后头脑开始下沉,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看着南宫傲睡倒在船上,对岸密林中,二条人影电闪而起,窜向南宫傲所在的大船,林中一苍老的声音:“你们两个回来。”两个头不回,更不答话,一节碗口粗细的树干被丢在水中,两人身形刚落,脚点树干,再次跃起已经到了大船之上。两人要在所有人之前斩杀南宫傲,好在大帅面前立头功,到船上更不停留,手中长剑一抖,两柄剑分直刺南宫傲胸口,咽喉。

这时林中传来苍老凄惨的叫声,一道人影同时自林中跃出,两寒星分袭持剑两人,两人不闪不避,去剑不停,两点寒星已经击在两人后背,长剑刚要刺中南宫傲时,南宫傲却平空消失了,待到两醒觉,只觉后颈一紧,一道血注自后颈奔涌而出。两人软倒在船上,南宫傲同时倒在船上。

原来南宫傲在吸入迷魂香了一瞬间闭住唿吸,集全身之力于丹田,在两人谇不及防的情况下,毙两人于指下。自己也因中毒晕倒,对岸人影闪动,一黑衣人架船缓缓而来,手中十四节铁炼银鞭,俏脸上血腥点点,显然刚在林中一场搏斗。 此人正是黑衣银鞭莫潇潇,她此时一手划船,一手紧握银鞭向南宫傲船上行进,她划的很慢,眼睛不断在河面上搜寻,待到靠近南宫傲的船时,南宫傲的船已经开始下沉,船底已经被人打裂,她飞身上船抱起南宫傲要走时,河水下一柄长剑身船底直刺而上,这剑来势极快,亦无任何声息,莫潇潇脚底一痛,长剑自脚底进,脚面出,莫潇潇惨唿一声,另只脚用力登下船底,人跃而起,已经窜回自己船上,把南宫傲丢在船中,两手抓浆急划向岸边。

身后两股水流借着月色急驰而来,莫潇潇面上已经布满了水珠,待水流靠近,左手中铁炼银鞭已经如灵蛇出洞,击入水中,左边水流立止,河水中月光下,一道暗红的血色在水流中涌了出来,右手边的水流却已经自水中跃起,长剑已经贯穿莫潇潇的右臂,血涌而出,此时船已经靠岸,莫潇潇反正左手,手中银鞭击向持剑人左眼,那人后跃躲开银鞭攻击,冷冷的看着两处受伤的莫潇潇左手抱着南宫傲从船中走到案上,右手左脚上的血流在岸边沙滩上。他只是在水中冷冷的看着,眼睛却像猛兽盯着猎物一样看着莫潇潇。

莫潇潇慢慢的挪动着身子,一步一步向林边走去,水中人却不紧不慢的跟着,不靠的太近,也不太远,他要等莫潇潇血流尽之后才动手,他知道在岸上自己要处处小心,他还没十足的把握在银鞭勒断自己的脖子之前斩杀莫潇潇,所以他只是跟在莫潇潇的身后,眼睛却开始一点点的发亮。

莫潇潇的心却开始一点点的下沉,因为她看到自林中一须发全白,身材肥胖,看上去像个肉球一样的老头,嘴角还在吐着血的,森冷的目前直盯她,莫潇潇暗道:“大意了,没想到刚才那一鞭竟没有要了他的命。”

莫潇潇强压着自己的伤痛,把南宫傲轻放在地上。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看着老头说:“赵颜亮,没想到你的命真大,我这一鞭居然没打死你。” 赵颜亮抹了抹肥脸上的血丝怒道:“莫潇潇,我太原三怪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与我们为难。”

莫潇潇冷然说:“素闻你兄弟三人做恶多端,很多年前已经有人给我付过定钱要你们兄弟三人头。让我为民除害。”

太原三怪本是只是太原地界的几个恶棍,武功只能算得上武林二流,他们最擅长的还是用毒,这次本来是联合洞庭双恶在这伏击南宫傲,不成想刚一出手,他的两个兄弟抢功心切被南宫傲杀死在船上,他却在林中遭了莫潇潇的伏击,洞庭双恶更是被莫潇潇一个刺死在水中,只留着两人,一前一后包夹莫潇潇。 若是在平时莫潇潇对这两人还是不屑一顾的,但现在两处受伤,体内真力随着涌出的鲜血在慢慢的流失,手臂越来越沉,赵颜亮二人忌惮莫潇潇的银鞭,三人成了僵局。谁都没动,谁也没敢动。

赵颜亮肥脸上的小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冲着后面叫道:“杜岩兄弟,你速回去报大帅知,莫潇潇叛出。”

杜岩听了一愣,随即会意说:“赵大哥,这里交给你了小弟这就回去。” 莫潇潇听到大帅后知道不能再等了,手中银鞭向后如长剑般刺向杜岩的后心,杜岩不敢轻慢,闪身躲来银鞭,银鞭动像长了眼睛一样缠在他的脖子上,杜岩大惊心想:“我命休已。”

莫潇潇左手刚动,赵颜亮双手一错击向莫潇潇的胸前,莫潇潇的银鞭勒着杜岩的脖子,手臂直却没有力气,赵颜亮一掌打在胸前,莫潇潇体内血海翻腾,体内血涌,顺着咽喉直至口内,嘴角涌出了一丝鲜血。人也晃晃攸攸倒在南宫傲的脚边。

惊魂未定的杜岩跑到赵颜亮边上说:“赵大哥,想不到你的迷魂香还是能用上。”

夜空中响彻两人的狞笑。

第七章 东京汴凉

莫潇潇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睛越来越沉重,杜岩两人的狞笑声越来越弱,看着杜岩的长剑刺向南宫傲。她最后听到是杜岩的惨叫和赵颜亮的惊唿,然后沉沉的睡去。

大年夜,东京汴凉热闹非凡。

汴凉城西北角,恩平王府,议事大厅内,张灯结彩,莺歌燕舞,恩平郡王赵璩庸懒的坐在大厅正中,赵璩脸色苍白,削瘦的脸庞棱角分明,看着厅中莺歌燕舞。左右两边矮桌上,八人盘膝而坐,或僧、或道、或面目狞狰,或慈眉善目。 一曲方罢,赵璩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挥手让舞女们都下去,热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静的连唿吸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赵璩扫视了厅下八人问道:“可有钟无影的消息?”

左席首座一慈眉善目的僧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忙站起来应声说:“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在城外的鬼林之中,不用数日就能把他擒获。”

赵璩对这个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略略点了点头,看这僧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冲着僧人微微一笑作了个继续的手势说:“平大师,请讲”

平大师接着说:“只是最近塞上龙家有人出现在这四周”

赵璩不以为然说:“和钟无影有关系吗?”

赵璩旁边一垂手而立中年男人说:“钟无影本是塞上龙家的入室弟子,他的一身轻功都是龙家一脉相传,只是未遵家规,做出偷盗之事,想来龙家是为清理门户而来。”

赵璩赞许道:“秦松秦大统领,人在禁宫对江湖事还是了若指掌。”

秦松谦虚说道:“久在禁宫,江湖事已经很少听说了,这都十几年前的旧事了。”

厅中众人这才知道这垂手而立的中年人竟是有禁宫第一高手之称的干坤手秦 松。

赵璩扫了堂了众人一眼说:“给大家介绍认识下。”

赵璩指着平大师对秦松说:“平大师,少林弟子,手上功夫十分了得。” 秦松抱拳沉声道:“华山脚下,平大师以大力金刚掌力挫西夏西北幽狼保我永兴军节度使全身而退。这不仅是江湖上,而且在朝廷上也是广为流传。” 平大师听闻后面露喜色,嘴上说:“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心中暗自得意,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赵璩指着平大师旁上坐着一五十岁左右,正经危坐,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的样子说:“青城派张调阳”

张调阳忙起身抱拳道:“张调阳见过秦统领。”

秦松抱拳道:“张掌门八仙剑出必见血,九年前张掌门一人一剑踏平青牛山,灭青牛群盗,守蜀中一方平安,令人敬仰。”

张调阳脸有激动之色。

赵璩不等张调阳再说话指着他下手一头须发白的道人说:“赤焰道长” 秦松面露恭敬神色:“纵横西北,千里独行,令西夏铁骑闻风丧胆,道长神功晚辈万分钦佩。”

赤焰道长稳坐不动,浅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赤焰不过是个废物。”

秦松略显尴尬,倒底是游走在宫中,面色不改道:“道长这些话可是折煞小人了。”

赵璩面色不悦未说话,面朝另外一边说:“五虎断刀门彭宵、济南五狼卓无形、薄纸刀司徙南、谭门崔明违、燕赵门莫恨生。”

赵璩没给秦松说话的机会,因为他知道即使给秦松说话的机会,秦松也说不出什么让他们觉得骄傲的话,这些都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人物。

彭宵的五虎断刀门称霸山西、为恶一方,杀人无数。山西武林敢怒不敢言。 卓无形和他的四个兄弟更是济南府内恶名昭着,奸淫杀虐、无所不用其极。 独行盗司徙南、盗、抢、杀人样样精通。

崔明违勾结官府、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莫恨生是杀手中的鼻祖、门下莫潇潇、边锋、露抢更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杀 手。

秦松一一见过众人心道:“这些人不是一方豪客,就是一方泰斗,平想见一面都不容易,没想到在恩平王府全见到了。”

赵璩看了看众人说:“秦统领今天是奉皇命来,父皇要我们三天之内把丢失的夜明珠找回。”

众人都知道,江湖上两个以偷盗为生的两人、妙手钟无影、刀薄入纸独行盗司徙南,钟无影轻功卓绝、来无影去无踪、司徙南轻功虽胜不过钟无影,加在薄纸刀,可以说也是天下一绝,而这次的对手就是妙手钟无影。

原来近日钟无影冒天下之大不违、偷盗禁宫、盗取皇后娘娘身边夜明珠、皇 上振怒、大内统领秦松自是道当其冲,差点被皇上斩首。皇上下旨命统帅江湖的恩平王赵璩处理此事,限时五日。命秦松从旁协助。

平大师看了看没说话的众人界面道:“我想钟无影在鬼林中呆不了三天,只是龙家的人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彭宵未等平大师说完高声叫道:“什么龙家的人,不过是塞外的跳梁小丑,遇到我彭宵让他有来无回。”

平大师待要再说什么,赵璩摆手说道:“好,彭宵带你五虎断刀门弟子,连同秦统领协助平大师三日内必须将夜明珠拿回。”赵璩想了想接着说:“尽量让钟无影活着来见我。”

平大师暗暗捏了把汗,心想活着的钟无影怕是抓不住。只要让他活着,别想抓到他。

彭宵站起来冲赵璩道:“王爷放心。”他看赵璩神情不悦忙改口道:“这事交给属下,大帅放心。”

赵璩摆了摆手,平大师、彭宵、秦松识趣退下。

赵璩看了看莫恨生道:“黄池可有消息?”

莫恨生摇头道:“没有,我门下莫潇潇、边锋、露抢在黄池四周,有消息的话会尽快通知我的。”

赵璩目光阴冷的看着门外慢慢的话:“黄池南宫、一个小小的南宫婷云梦一战毁了我二十多好手,对南宫世家还是不得不防。”

莫恨生道:“王爷”忙改口道“大帅,南宫家已经远离江湖多年,南宫傲也消失了三年了,这时候应该没什么威胁了。”

“格格”一个女人的笑声从院内专来,一个漂亮的女人,身着白色及地长裙、青丝散落在雪白的衣服上,缓缓的向大厅走来嘴里说道:“莫师父怕是不知道,虽然南宫世家远离江湖多年、南宫家四海钱庄散落在全国各地,各地钱庄武师怕是不下千人。更何况南宫世家总管人称滴水不露的石坚、还有一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刺客,这两个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赵璩等女人进了厅内对众人说:“这是我安插在黄池的眼线,她在黄池呆了两年,她的身份是南宫世家的三太太,这次能一举歼灭南宫世家,她居功至伟。” 女人冷冷的看了莫恨生一眼说:“这个躲在暗中的刺客绝对不在你莫师父之下。只是我一直没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只是听南宫家的人叫他小天。”

莫恨生傲然说道:“小天,呵呵,丛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普天之下还没听过哪个刺客比我燕赵门的刺客更厉害的更有名的。”

女人冷冷的说道:“没有名的刺客才是最可怕的。”

女人再不理莫恨生看着厅内的众人说:“最大的威胁还是南宫傲,大家千万小心这个人。”

赵璩再不等大家发言界面道:“大家任务是全力阻击黄池南宫,小心行事。” 赵璩举杯道:“喝了这杯,明年是新的开始。”

他刚端起酒杯,门外一黑影穿门而入,赵璩放下酒杯抬手把黑影从空中拉下来,众人才看清楚一黑色的鸽子,赵璩取下鸽子脚下布卷看了看上面的字,扫了众人一眼,面色凝重的说:“南宫傲已经来了。石坚去河洛找林龙飞、小天去江南霹雳堂找雷鹏。”然后看了一眼莫恨生慢慢道:“莫潇潇、露抢、边锋已经见过南宫傲了,他们怕是回不来了。”

莫恨生心中一疼,这三个人是他燕赵门最得意的弟子,他们武功不能说江湖一流,很多刺客的功夫都不如他们要行刺的目标,他们成功了,因此他们具备做刺客的条件,因为他们无情、冷血。这次怕是燕赵门最大的一次失利。

赵璩不理莫恨生对堂下众人问道:“黄河岸边谁的人在?”

崔明违答道:“今天应该太原三怪和洞庭双恶。”

赵璩思索了一会说道:“飞鸽传书林龙飞、雷鹏,让他们小心。派人到黄河岸边,协助太原三怪。”

崔明违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大厅。

赵璩看着崔明违出去对厅下众人说:“大家回去准备,我们一起去黄河岸边。”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赤焰道长开口道:“大帅。”

赵璩冷冷看了眼赤焰道长说:“难道道长这次又有病无法同往?”

赤焰毫无俱色看着赵璩说:“属下年老体弱,肯请大帅放属下回山养老。” 赵璩冷冷道:“道长,跟的本帅十几年从西北边锤一路南下,杀敌无数,到了东京汴凉这几年却是老了,老到本帅再也看不到你惊尘剑出鞘了。”

赤焰冷冷的回敬道:“惊尘剑只对侵犯着、只守边疆、不对手无寸铁的人。” 赵璩本是宋高宗养子,酷爱统兵,十年前请命出征,于西北边锤,对抗西夏铁骑、在西北战场于西夏铁骑交锋无数,由于他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在他的治理下,宋军远可途奔袭,近可以一挡十,成为当时宋军中少有的精锐之师,而那些年的统兵生涯他也招览无数爱国侠士。赤焰道长就是这里面最出色的一个。只是后来高宗继位,命其从西北至东京,放弃兵权,统帅江湖,他本身对战场留恋,所以这只允许这些人在这里叫他大帅。

赵璩显然被赤焰说到痛处,回想这几年在江湖上的所做所为,他有时都在恨自己,边疆的战士正在守家卫国,皇上却在家里对自已治理下的人们施实铁血统治。而他只能听命行事,对江湖上门派,滥杀无故,有时候他知道那些人是无故的,但他只能听命行事,无从反抗。

赵璩想着泪都要落下了,猛然想到父皇的一句话:“做大事不拘小节”,目光也慢慢的变冷。他冷冷的看着赤焰说:“道长当真要走?”

他没有等赤焰的回答,因为他从赤焰愤怒的目光中已经找到答案了,他慢慢的坐下对门口的待卫道:“传令下去,赤焰道长以下犯上,背叛朝廷,凡遇到着杀无赦。”

一语方罢,卓无形、莫恨生、司徙南已经守住大厅出口,静等大帅一声令下就要把赤焰打成肉饼。

赵璩倒了杯酒看了看赤焰道:“你我十几年的交情,如果你能杀出王府,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璩端起酒杯的一瞬间,只觉得满屋的银光散开,心道:“惊尘剑终于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