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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贰)

  耿直凶悍戚夫人,佐公披氅建功勋。大义灭亲斩独子,公纳三妾藏中军。
  妒性横发来问罪,将军跪倒紫罗裙。河东吼狮杖老公,众姬吓得腿抽筋。

大将军营寨匿小妾,戚夫人城下杖老公

  大将军戚继光,戎马一生,战功卓着,其抗倭固边的英雄事迹早已载于史册,
妇孺皆知,就不必我来多言了。不过,有一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是很多:让人无
比崇敬的戚大将军患有一种顽固的疾病——妻管严!据野史记载,戚公严重惧内,
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形愈加严重,直至跪倒在老婆的脚下,当着众部将的
面,让戚夫人打了屁屁!怎幺,不信?管你信是不信,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位敢打老公屁屁的戚夫人,乃戚公的远房亲戚,至于有多远,从族谱上查找
,八代之前便已列为旁支了,用民间的话来说,这显然已经出了「五符」,说白了
,彼此之间基本上没有什幺亲缘关係了。然而,为了攀上戚大将军的贵族血统,纵
使沾不上亲,也要想方设法带上故,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八桿子打不着,十六
桿子也能拨拉到!总而言之一句话,扯来扯去,终于还是扯到亲戚关係上来了。

  既然扯上了亲戚,那就应该亲上加亲,于是乎,小戚光未成年,便与这位不知
从哪冒出来的、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大表姐拜堂成亲了。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这
对长妻幼婿别彆扭扭地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末了,夫妻对拜,继尔,大厅里愈加
嘈杂起来,人们以异样的目光瞅着昨天还在河里摸虾捞鱼的小女婿,神秘地耳语着
。而披着盖头的大媳妇则悄悄地拉了一下小女婿的手,年少的戚继光乖顺地靠在大
媳妇的身旁,不敢乱动。

  「入洞房喽!」长得又乾又瘦的司仪一声鸣吟,客厅里响起一片唏嘘之声,在
众人的簇拥下,少年戚继光糊里糊涂地被大媳妇拽向洞房,临进门之际,不知是族
内哪位长辈高人揪住小继光的耳朵,趁着混乱,声音极低地叮嘱道:小光啊,不要
害怕,一定要把你的媳妇拿下来,治服她,你要把她骑在身下,就像训服战马一样
,彻底征服她。小子,千万要记住,在媳妇面前,为夫者,比天还要高出一截来那
,呵呵,那高出来的一截,当然是你的小弟弟喽,所以啊,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
能让媳妇骑到的身上,否则,岂不把「夫」字倒了过来,倘若如此,就反了天纲,
以后便没你好日过了!小子,「夫」字一旦倒过来,你也就变成媳妇胯下的小绵羊
了,甚至更悲惨,比绵羊还少一根肋骨!懂幺,去吧,混小子!

  小继光牢记长辈的教诲,入得洞房来,连长袍大褂也来不及脱掉,搬住大表姐
的腰身便往上爬,大媳妇很不客气地推搡着小继光:

  「干幺,你要干幺!」

  「我要骑你!」小继光不假思索地答道,继续往大媳妇的身上攀爬,大媳妇一
听,扔出一句硬梆梆的话来:

  「好个急皮猴!」

  说完,大媳妇不再言语,在小女婿的搬推之中,身子一软,非常听话地平躺下
来,小继光咕碌一声爬到大表姐的身上,一屁股骑在大媳妇软酥酥的胸脯上,可笑
地狂颠起来:

  「驾——,驾——,驾——,」

  「哎哟,你干幺啊,你要压死我啊!」

  小继光正得意洋洋地颠着屁股,身下的表姐哗地拽掉红盖头,厥着腥红的小嘴
,虎着面孔,沖小女婿嚷嚷起来。望着突然出现的,极为陌生的,并且是相当冷峻
的异性面庞,以及那咄咄的目光,小男孩有些胆怯了,或者说是不好意思了。在大
媳妇的吼声中,小继光悄然无声在溜了下来,稚嫩无邪的目光茫然地瞟视着大表姐
,心中暗道:你厉害什幺啊,反正我已经把你当马给骑了!

  「是这样骑幺?」大表姐拎着红盖头,瞅了小女婿好半晌,冷丁冒出来这番话
,令小男孩更加茫然了:不这幺骑,还能怎幺骑啊,难道说,还要把马圈的缰绳解
下来套在你的脖子上,我让拽上一拽:驾!驾!

  「过来,」看见小女婿瞅着自己发怔,大表姐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小当家的
真地什幺也不懂啊,唉,这种事情,还得我来教他,真难为死人了!不这样,又怎
幺办啊,谁让我是他姐姐了!临过门时,妈妈不知唠叨多少次了,我的耳朵都快听
出硬茧了:闺女啊,如果小家伙不会圆房,你就教教他,闺女啊,切切记住,如果
想做戚家的媳妇,新婚之夜一定要圆房,以形成铁的事实!闺女啊,……

  想到此,大表姐扔掉红盖头,扑的一声吹灭了灯烛,黑暗之中,小继光感觉大
表姐的手掌滑进自己的裤裆,一把拽住自己的小雀雀。大媳妇一边揉搓着小女婿的
软雀雀,一边松解着自己的裤带,一阵细碎的哗啦声后,大媳妇光着两条白生生的
长腿向小女婿靠近过来,同时,手掌往自己的胯间拽扯着小雀雀:

  「过来啊,骑到我的身上来,呶,这样骑,笨蛋,啥也不懂!」

  在大表姐的拉扯之下,小继光顾虑重重地爬到大媳妇的双腿之间,大媳妇拽着
小女婿的软雀雀,一边不停地揉搓着,一边往自己尿尿的地方刮磨,藉着如勾的弦
月,小继光悄悄地审视着大媳妇的私处,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让小继光吓了一大
跳,只见大表姐双腿开叉的私处浓毛横陈,密密麻麻、黑黑乎乎的一大片,在月色
之下,泛着耀眼的晶光。

  我的妈妈哟,这是什幺?小继光暗暗嘀咕起来:这是大草原还是芳草地?是稻
田地还是谷草地?瞅那形态,高矮不齐,疏密不匀,无规无矩,应该是野草地才对
头!难道说,女人尿尿的地方都是这种情形?望着眼前的野草地,小女婿又瞅了瞅
自己光溜溜、细嫩嫩的白雀雀,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的小继光更加困惑了:我尿尿
的地方为何不生野草啊?

  看见小女婿盯着自己的私处发怔,大媳妇先是羞涩地翻动着眼皮,末了,又撇
了撇小嘴,然后,默不作声地切咬着嘴唇,拽着白嫩嫩的小雀雀便往野草地上刮弄
。大表姐比小继光整整长了六岁,早已通晓男欢女爱之事,怎奈小继光尚未成年,
并且终日习文练武,对于两性之间,除了无知便是好奇:我的天啊,好多,好长,
好厚的野草啊,翻起一层,下面还有一层,左一层,又一层,怎幺翻也翻不完,哇
!小女婿突然瞪圆了眼睛:这是什幺?藏在野草层的最深处,外表红通通的,里麵
粉溜溜的!小继光即惊且惧:好一个暗穴啊,这是何物?如果光没猜错,应该是大
表姐尿尿的玩意吧!

  拨开野草见骚穴,大表姐平展着身体,大叉着长腿,一只手拨开密麻麻的黑毛
,另一只手拽住小女婿摇头晃脑的嫩雀雀,在粉溜溜的穴口疾速地磨擦着。不知是
过份的惊讶、兴奋、紧张,或者是尚未成年的缘故,无论大表姐如何揉搓,小女婿
的雀雀就是挺不起脑袋来,忙得表姐满头香汗,扯着雀雀头拚命地刮弄着水淋淋、
滑溜溜的小骚穴:

  「怎幺搞的啊,你是怎幺搞的啊,笨蛋,没用的东西!」

  表姐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效果,小雀雀摇摇晃晃地抬起脑袋,表姐露出满意的
微笑,双指夹住小雀雀,小心奕奕地塞进恭候多时的骚穴里,一挨进入异性的体内
,一种奇妙的感觉立刻流遍少年的全身,小继光本能的抽搐起来,刚刚塞进骚穴的
雀雀哧溜一声又滑脱出来,表姐失望地嘟哝一句,咚地推开小继光,小继光顺势倒
在床舖上,长长吁了口气:

  「好累啊,结婚不好,没有练武过瘾!」

  「少废话,少耍贫嘴!」

  小继光伸了伸疲惫的腰身,正欲拽过被子,蒙头大睡,大表姐翻身坐起,双膝
跪在床舖上,向小继光这边挪动过来,听见哧哧的膝盖磨擦床舖的声响,小继光扭
过头来,又吃了一惊,大媳妇赤裸着下身,大腿开叉,私处那一层又一层的野草,
此时此刻,呼哗一声向下倾倒,一团又一团地悬挂在两腿之间,蓬蓬鬆鬆,长短不
齐,其最长的黑毛,捲曲的锋尖几乎漫延至膝盖处。我的天啊,小继光心中叫苦:
这是人幺?我怎幺越看看越感觉像我家门前护院震宅的石狮子,它的身上,长毛一
卷套着一卷,一层压着一层!哇,难道,大表姐是母狮子转世?

  小继光正思忖着,想像中的母狮子一声咆哮,呼地骑在小继光的身上,毛绒绒
的私处对準少年的小雀雀,继续往野草丛中的暗穴里面塞,看见表姐契而不捨的顽
强精神,小继光深感钦佩:表姐做事比我强多了,我可不行,见硬就回!

  「哇,」小继光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小雀雀被一个湿漉漉的肉管子紧紧地
夹裹住,旋即,表姐便在自己的身上大作起来,毛绒绒的私处撞击着自己的胯间,
看见表姐如此卖力地击捣着,小继光突然想起了什幺:不好,不能让她骑了我:

  「下去,你不能骑我!」

  「滚,不要乱动!」表姐气喘吁吁地按住小继光的手臂:

  「我不骑你,你却不会圆房,不这样,怎幺办啊?」


  大表姐正值如花似玉的黄金年华,对男女之事充满了渴望,好不容易把表弟的
雀雀发动起来,岂能就此罢手,她毕竟长小继光六岁,有足够的气力制服少年,同
时,急促地上下扭动着,望着身上的大媳妇,一种不详之兆涌上小女婿的心头:完
了,男子汉大丈夫让媳妇给骑了,反了天纲,「夫」字变成少了肋骨的绵羊,以后
準没好日子过了!

  女长男幼结畸缘,童婿迷茫媳发春。雀雀太小不争气,悍妻御夫马骑人。
  可怜无知美少年,母狮压顶怎翻身。男上女下乃正理,妻为夫纲乱常伦。

  从洞房里的表现便可获知,这位挨不上边的所谓表姐显然不是贵族血统,更缺
乏大家闺秀应具备的温柔和恬静,婚后的生活愈加印证了戚公的预感。大媳妇生性
活泼好动,尤其喜欢装腔作势地训斥人,好为人师。虽然缺乏女性的温柔,淑女的
文雅,大媳妇亦有自己的长处,那便是身体强壮,且精力过人,好像天生就是习武
弄棒的好材料,进得戚家大门来,略经熏陶,没过多久,十八般武艺便练会了十五
样,同时,又饱读诗书,对文化素养进行短时间的恶补,再经过几番实战,大媳妇
粗略通晓了军机大事,渐渐地成为戚家军中独当一面的女干将,每有倭奴来犯,大
媳妇必辅佐小女婿戚继光亲自出战。大媳妇不仅作战勇敢,且身先士卒,置生死于
不顾。

  「夫人,危险,快点回到阵里来!」有一次,倭奴大举来犯,戚家军措手不及
,草率应战,怎奈倭兵众多,戚家军拚死抵抗,两军混战一处,倭中有我,我中有
倭,分不清彼此了。戚公登高远眺,但见大媳妇身陷敌阵,甲冑被剌得七零八落,
血染征袍。悍妇毫不畏惧,武器打折了,面对着冲过来的三名倭奴兵,居然徒手迎
战,双手拽住倭奴剌过来的锋刃,惊得三倭奴瞠目结舌,戚公亦是大惊失色,命部
将前去支持,部将还未赶到,大媳妇已经徒手夺过兵刃,将三个倭奴兵斩于马下!
但见兵刃翻飞,殷殷的血水从大媳妇的手掌心汩汩而下。

  乖乖!

  镳战兵正酣,戚妻陷敌阵。双臂使蛮力,徒手拨三刃。

  戚夫人不但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且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协助戚公执掌军务
之后,给戚家军订下一条最为严厉的军法:凡遇敌退怯者,斩!

  不知是海患无穷,战事频仍,还是夫人过于凶悍,戚公轻易不敢近前,容洽相
处的时间甚少,以至于夫妻多年,谨得一子,且尚未成年便被凶悍的夫人充入军中
,其待遇与普通士兵毫无二致,每有战事,必派往阵前执矛杀敌。小小少年,哪里
见得过刀光血影、尸横遍野,尤其看见剃着鬼魂头,扎着兜挡裤,上身前长下身短
,奇丑无比,却又稽血好战,不顾生死的倭奴兵,戚公子更是无所适从,胆怯地向
后退缩着。那一仗倭奴兵多佔有优势,戚将军的兵士杀得相当吃力,伤亡惨重,看
见戚大公子临阵退却,众士兵也傚法之,结果军阵大乱,兵卒一轰而散,号称百战
百胜的戚公首开败绩,大溃而归。

  戚家军败退回营地,按照军法,临阵脱逃者,斩首示众,戚公子也在其列,在
戚夫人的怒吼声,毫不留情地捆绑起来,準备行刑处斩。戚大将军多有犹豫,戎马
大半生,为朝庭东征西讨,却忘了戚家的兴旺,已经年过半百了,还只有这幺一个
儿子,父子连心,将军何忍下手?众将士太理解戚公此刻的难处了,纷纷说情:公
子尚小,还需锻炼,且饶他一回,下不为例!而戚夫人却不答应:军法如山,怎能
随心所欲,说改就改,没有下回了,推下去,与别人一样,斩首示众。

  见戚夫人动了真格的,众将士跪地求请,依然不允:再有说情者,同罪也!看
见刽子手将哭哭涕涕的儿子推出午门外,戚大将军不忍睹此惨相,悄悄地抹了一把
苦涩的泪珠,独自回到大帐。看见夫人果真砍了亲生儿子的脑袋,众将士气忿难平
之余,三三两两地来到大帐,忿懑、报怨之声不绝与耳,更有甚者,有部将力谏戚
公休了凶悍的夫人,戚大将军摇头歎息:

  「使不得啊,虽然说是男尊女卑,可是休妻之举,也胡来不得啊,老婆只要没
有触犯七出之条,你就休不得,更奈何不得啊。夫人秉公执法,大义灭亲,何罪之
有哇,我凭什幺休人家啊?唉,」戚公怅然道:

  「娶了这样的悍妇,真是前世作孽啊!这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恶果,
唉,包办婚姻真是害死人啊,想我戚某当时年少,什幺也不懂,更不了解她,谁知
娶回来的却是个母夜叉,我得罪不起她,却又奈何不了她,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哇,唉,苦也!男人如果娶不到好媳妇,一生便没有
幸福可言啊!」

  「主公,」众部将依然不服:

  「虽然是秉公执法,可是,夫人杀了戚家的独生儿子,让戚家断了后,主公,
夫人这断子绝孙之举,还构不成你休掉她的理由幺!让人绝后,这可是天大的罪孽
啊!请主公三思!」

  「使不得啊,」戚公还是摇头反对:

  「你们不了解夫人,我毕竟与她纠缠了半辈子,凭着直觉,我敢断言,我若敢
休她,她敢与老夫玩命!」

  「主公,」而态度较为温和的部将建议戚公道:

  「如果休妻您多有顾虑,可是,为了戚家的香火不至于断绝,主公必须考虑纳
妾的事宜了!」

  「这个幺,」听说部下建议自己纳妾,戚公好像中了什幺邪毒,浑身不可控制
地打起了摆子:

  「你们跟随我多年,夫人的脾气稟性应该知道一些吧,夫人不仅凶悍无比,且
妒性更大,我平时连多瞅一下别的女人都不準,我若纳妾,她不得闹翻天啊!」

  「主公,」将士建议道:

  「夫人凶悍妒忌,在下尽知,可是,为了戚家的香火,主公应该铤而走险,纳
妾生子!古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必主公应当知晓吧?」

  「是呀,主公作战英勇果敢,却奈何不了自己的老婆,如果张扬出去,岂不为
世人传为笑柄,再说了,主公精通战法,这纳妾之举,也可傚法兵书,瞒天过海,
即纳得美妾,生得龙子,又不为夫人知晓,如能做到,乃主公真功夫也!」
  「说得倒是容易,」戚公苦笑道:

  「瞒天过海?小妾可是大活人,并且就在这个母夜叉的眼皮底下,如何瞒得了
啊?」

  「那就看主公您了,把您与倭奴作战的招法拿出来,与夫人巧妙周旋吧,……


  「对啊,」戚公一拍大腿:

  「言之有理,为了戚家的香火,老夫就豁出脸皮,纳得小妾来,为我生子,为
戚家人丁兴旺,三十六计,斟情施用,且看老夫如何与这悍妇较量!」

  部将们的建议点拨了戚大将军,在部将们的怂恿之下,生活上一向节俭的戚大
将军突然心血来潮,宣称要翻修住宅,戚夫人不解其中的奥秘,看见老公大兴土木
,以为此举是转移失去儿子的痛苦,故没有横加干涉,而是领兵在营中操练,準备
再战倭奴,洗雪上次战败的耻辱。于是乎,戚大将军便唐而皇之地明修住宅,暗造
别室了,把个宽敞的宅院修成了大迷宫,大房屋毗连着小耳房,小耳房又挖暗道连
通画廊,画廊再贯通凉亭,在建筑群的下面,构成一条密如蛛网的暗道。

  「主公,」部将们问戚公道:

  「娘娘们的寝室应该设在何处啊?」

  「是啊,这需要认真地考虑,娘娘们的寝室无论设在何处,首要的原则应该是
主公出入其间,即方便又要安全!」

  若说方便,设在母狮的卧榻处最为方便,可是,这也太危险了,把娘娘放在母
狮的鼻子底下,一旦让母狮嗅出什幺气味来,或者是听到些什幺动静,那不是等着
送死幺?不过,戚公坚信这样一条真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嗯,我考虑好了,」戚公手指着母狮的房山墙处:

  「娘娘们的寝室就设在这里!」

  戚公一声令下,部将们甩开膀子便干,就在母狮的卧榻旁,名目张胆地为娘娘
们造起了寝室,对外谎称:这是主公的军械室,里面藏着主公的武器,武器重地,
闲人不得靠近!违者军法处置!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夫人也不得违抗!云云!
  戚公营寨动土木,母狮卧塌修暗屋。军械库里藏美人,左拥右抱好性福。

  一把硕大的铁锁豁然挂在门上,忠诚无比地拒绝任何造访者,室内设有地道,
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娘娘们可以钻进地道,躲避母狮的盘查。

  「主公怎幺进出啊!」铁锁是足够大的,也足够安全的,同时,也给戚公来了
不便:

  「这铁锁也太沈了,总不能天天让主公搬弄它啊,再说了,它不仅很沈,还哗
哗地乱响,容易引起夫人的怀疑,怎幺办啊,」

  为了方便主公进出,不失时机地与娘娘们幽会,部将们灵机一动,索性把夫人
卧室的墙砖扒开,砌成一道可以活动的墙扉,并且非常巧妙地与原来的墙壁缝合一
处,丝毫也看不出破绽来。

  一切準备就绪,趁着夫人领兵巡视海防的空当,部将以重金为主公购得民间美
女,用军粮车拉回大营,就藏匿在母狮卧榻的旁边。只要母狮不在卧室内,主公便
抽动栓塞,只见墙扉缓缓地滑开,隔壁内的小美人显现眼底,主公大悦,迈过墙壁
便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妩媚动人三娇娃,粉面玉黛好乖乖。满屋脂香令人醉,飘然若仙搂入怀。

  于是,主公与姬妾们幽会一处,大行欢爱之举,自然不在话下。

  待行毕好事,主公悠然地迈回母狮的卧榻处,拉上墙扉,若无其事地在屋内渡
着方步,何其快哉。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部将们自愿为主公站岗放哨,并且还郑重其事地轮流值班
,一旦发现情况有异,立刻向主公发出暗号,主公应声而退,待母狮回到卧室,主
公先于一步退了回来,拉上墙扉,坐在籐椅上,捧着大古书,摇头晃脑地吟诵之!

  这种瞒天过海的偷情日子一连持续了三载,夫人居然毫无察觉,墙扉的两侧均
相安无事,而戚公却是收穫甚丰,三年下来,三个小美人为戚大将军生养了三个大
胖小子!把个老英雄乐得拢不上嘴,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又拍拍第三个,啊,多
幺幸福的天伦之乐啊!

  皇帝的一道圣旨,无情地结束了戚大将军老鼠戏猫般的偷荤生活,圣旨上言明
,紧急调遣戚大将军到北方防御后金,而戚夫人则继续留守原驻地,防範倭奴。军
令如山,戚大将军岂敢怠慢,招齐兵马,星夜开拔。为何要赶夜路啊,难道是军令
紧急,非也,主公此举,将士们都心知肚明,目的只有一个,藉着这没有月光的黑
夜,把娘娘们以及宝贝儿子们安全地带出营地!

  离开了悍妇,戚大将军好似获得自由的老奴隶,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谨小慎
微,再也不需要察颜观色,大将军白天处理军务,修筑长城,拒敌人于边关之外。
晚上,拥着淑姬美妾,尽享人间之乐,岂不更是快哉!

  好景不好,忽有一日,昏天暗地,阴风怪吼,枯草低泣,败叶横飞,守在城楼
上的卫兵突然发现远方黑云瀰漫,狼烟升腾:

  「不好,鞑子来了!」

  「什幺,女真来犯!」戚大将军推开美妾,扔掉酒杯,抽刀吼道:

  「传我的令,全军进入一级战斗準备!」

  「主公,」待戚大将军威风凛凛地走到城楼,部将哭笑不得地围拢过来:

  「误会了,因为天气昏暗,看见远处有兵马运行,以为是鞑子来犯,便点起了
烽火,可是到了近前,却不是鞑子,原来是夫人,主公,夫人来了,正在城下破口
大骂呢!」

  「不要脸的老奴,」戚公闻言,鬆了口气,来到城墙边,居高俯瞰,只看母夜
叉一身戎装,气势汹汹地骑于马上,大将军刚一探出头来,立刻大骂不止,戚公不
解:

  「老婆子,你不好生防守海疆,千里迢迢地跑到北方做甚,我又没有招惹于你
,你因何口出不逊,当众辱骂于我,是不是準备让我休了你啊!」

  「老奴,你少要跟我装糊涂,瞅你做得好事,自以为天衣无缝,骗了老娘数载
,老娘实在嚥不下这口气,有种的,你打开城门,老娘要与你算清总帐!」

  「主公,」有部将提议道:

  「既然夫人什幺都知道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休掉算了,这样的悍妇,
谁能消受得了哇!」

  「是啊,主公,应该下决心了!」

  甚至有部将把笔墨端了上来,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嚷声中,戚公终于痛下决心
,唰唰地拟就一份休书,然后,张弓搭箭,嗖地射向夫人:

  「老婆子,我与你一刀两断,从此没有任何关係,拿好休书,快点滚蛋吧!」

  「啊,你,凭什幺休我,」戚夫人将休书撕得粉碎:

  「休妻有七条之出,我倒要问问你,我犯了哪一条,老奴,我与你拼了!」说
完,戚夫人扬起弓箭,将军还没弄明白怎幺回事,脑袋上的头盔嗖地飞上了天,部
将奋不顾身地拥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主公。夫人开始骂阵了:

  「老奴才,还不快快出城送死!」

  「主公,」看见夫人如此嚣张,部将气得嗷嗷直叫,纷纷摩拳擦掌:

  「主公,你快下命令吧,为了主公,我们跟她拼了!」

  「这是什幺话,」戚大将军道:

  「我的军队是奉旨守卫长城、防御鞑靼的,怎能为了私家的琐事,相互撕杀,
岂不让边外的鞑靼笑掉大牙!你们不得胡来,我自有主张!」

  在夫人不绝与耳的谩骂声中,戚公走下城楼,来到小妾们的面前,众姬知道长
夫人兴师问罪来了:
  「主公,都是我们不好,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嗨,怎幺能这样说呢!」姬妾们的话令戚公大为感动,多幺乖顺的小美人啊

  「爱姬们,责任都在老夫身上,你们是无辜的,老夫对不起你们,你们带着婢

妾的身份,不仅躲躲藏藏地过生活,还为我生养后代,这份情意,老夫永远也无法
报答!唉,老夫怯懦,当不了家,奈何不了那泼妇,让你们也跟着受罪!」

  「主公休要这般凄苦,无论怎样,奴婢们也是跟定主公了,是生是死,永在一
起!」

  「爱姬们,」戚公突然摘卸甲冑,哗楞楞地脱掉上衣,赤裸着双臂,众姬妾茫
然了:这都什幺时候了,眼瞅着要火上房了,咱们的主公咋还有闲情逸志,要行欢
做爱啊!

  「爱姬们,」戚公举起赤裸裸的双臂,向众姬作揖道:

  「事已至此,老夫别无良策,为了国家的安危,老夫不能与夫人聚众械斗,愿
意出城受死,请爱姬们以国家大义为重,抱着孩子,与我一同出城受死!权当为国
捐躯吧!」

  「啊,」众姬妾面呈土色:送死去!这也太可怕了,可是,看见主公认真的样
子,姬妾们感觉主公绝对不是开玩笑,你看,主公退掉一身的盔甲,将佩剑背插在
裤带上,用眼神指挥着众姬妾,那意思分明在说:谁敢违抗,就地斩首!

  「贱妾愿随主公赴死!」

  于是,在戚公的吩咐下,三个美姬披散着头髮,怀抱着自己的儿子,仅穿着内
衣的身子裹着苇席,分别在自己的背脊上绑扎一根柳条枝,哭哭咧咧地跟在戚公的
身后。兵士不敢违抗主公的命令,哗啦啦地推开城门,戚公带领着三个小妾来到夫
人的马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夫人的马蹄前,城楼上一片哗然:

  「哇,主公给夫人下跪了!」

  「夫人,」在众将士大惑不解的目光中,戚公坦然道:

  「为了国家的平安,我不能与你开战,现在拱手而降,是杀是剐,全都听凭你
的发落!」

  「哼,」戚夫人横刀马上:

  「老东西,你很会演戏啊,跟老娘玩起苦肉计了,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幺,几
滴泪水就能感动了老娘,让我退兵而去,再也不过问你的私生活幺?没门!」

  「老夫没有那个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妾也纳了,孩子也生了,你愿意怎幺
着就怎幺着吧!」

  「豁豁,」戚夫人大怒:

  「你这玩的是哪一出,死猪不怕开水烫?耍无赖?哼,来人啊!」夫人一声断
喝,刀斧手哗地冲向阵前请令,夫人手掌一扬:

  「将这老东西杖打四十,」

  「是,」刀斧手扔掉鬼头大刀,操起了大木棍,戚公的部将大吼起来,放马冲
出城门:

  「夫人怎能如此对待主公,以主公老迈的身体,如何消受下这四十军棍!不打
死也得打残啊!」

  戚夫人身后的兵士唰地涌上前来,一场自家人的械斗即将发生,戚公向部将苦
苦乞求:

  「都给我退下,不要胡来,以免让外人耻笑!」

  啪,啪,啪,夫人一声令下,大军棍劈哩叭啦地落在戚公的屁股蛋上,那嗡声
嗡气的闷响,彷彿击打着部将的心上:唉,主公啊,你怎如此懦弱,哪里还有男子
汉的尊严啊!

  这边杖打老公,眼瞅着就要把戚公的屁股打开了花,在那边,夫人又转向三个
小妾,听见母狮手掌一提缰绳,哒哒地来到众妾的面前,众妾吓得浑身筛糠,怀中
的孩子嗷嗷大叫,混乱之中,不知是谁突然举起怀中的孩子,双手托向夫人:

  「夫人,贱妾与孽子但求速死,请快快赏贱妾一刀吧!」

  「贱货!」看见小妾们都向上托起孩子,夫人低声骂了一句,命手下人夺过孩
子,又令左右道:

  「责任不在她们,全在老东西身上,问过她们的住址,发给生活费,统统遣送
回原籍去!」

  一时间,戚夫人兴兵直捣长城脚下,杖打大将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遭受
这番莫大的汙辱,屁股肿的老高,众妾又捲席而去,戚公独守空宅,郁郁不欢。福
不双至,祸不单行,朝庭之中,新宦得宠,太监当道,排挤老臣,戚公当然不能倖
免,最终,虽然保住了老命,却被剥尽了官职,成了光桿司令,失魂落破地回到故
乡。

  凶悍的,长戚公六岁的夫人已经逝去,出来相迎的,是戚公当年与众妾所生的
三个儿子,均已长大成人,无比孝顺地站立在老爸的面前:

  「爹爹,娘临去世前,嘱咐儿等,好生料理家业,静候老爷归来,向老爷报帐
!」说着,儿子们指着土地和房屋:

  「这都是老娘留下的,儿子们不敢懈怠,营营以守,只等老爹回来查验!」

  老将军正感慨着,已经人老珠黄的众妾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纷纷跪倒在老
将军的脚下:

  「老爷,您可回来了,这些年来,可把贱妾们等苦了!」

  「起来,起来,」老将军拉起众妾,带着儿子,走进自己的庄园,从此过起了
自力更生的、与世无争的农耕生活!

【妇谱氏曰】

  凶悍泼辣,把婚姻当交易,之所以嫁人,图的是门第,为的是执掌家业,说一
不二,对待老公毫无女性的温柔和妩媚,更奢谈性爱上的满足。不过,爱权者,都
有极强的事业心。戚夫人便是样的女人,把家业看得比什幺都重要,比老公重要,
比爱情重要,甚至比生命重要,身后留给老公的这份家业,是她一生最大的成绩,
而自己又得到什幺呢?

  即使在今天,依然不乏戚夫人这样的女人!